,要供出他的名字很容易吧,真的這樣,伍先生就要多背一條竊取商業機密的罪名,好像不太劃算啊~
這麼想著,子融小安心一下。
手機第二次閃時,子融已經改成響鈴。他剛想坐下來喂飽肚子,手機響了。屏幕顯示一個不待見卻最親近的名字,他苦悶加歎氣地喊了聲“喂”,對方嚴厲的態度斥責回去。
“你就這樣不想聽到媽媽的電話嗎!”
子融又歎了一口氣。
母親沒有理,繼續說:“我在這邊看到新聞了,你在那邊應該也待不下去了,快回來!這邊找不到工作嗎?以為你想回去見那個男人,他電話裏說這幾年根本就沒見過你。”
子融默默地聽她講。
“反正你快回來,好像事情很嚴重的樣子,卷進去就倒大黴!”
“好啦,好啦!”
沒有道別,子融立即按下電話,繼續他的晚餐。
十分鍾後,手機又閃了一次,這次是郵件到達的“殊”一聲。平時經常有郵件進來,子融預感不對勁,拿起手機,居然是機票購買確認的郵件,他直接從通話記錄回撥過去。
“你幹嘛幫我買機票!”
“不給你買,你還要在那邊窩多久?你是不是不知道事件很麻煩!”
“你兒子是打工的,什麼事件根本不關我的事!”
“你就不想回來嗎?”
“我要回去也要我自己安排,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幫我決定!我最討厭你每次都自作主張!”
子融直接摔了手機,對方似乎是痛心地掛斷電話。
屏幕摔裂了一角,係統還在運作,倒數回自動鎖屏。
冷靜需要時間,人生無論正麵實踐還是反麵教材也需要時間,各種需要時間治愈和醒悟。
子融的理由很簡單,隻是忍受不了一直自把自為的母親,他想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回到既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他小時候隻在這裏住了幾年,回來後也很可能隻住幾年,沒有確定的想法。他本想去探下父親,打聽了住址,見到已經有和美新家庭的父親,所謂的見,就是站在牆角邊遠遠的見——啊~又是一出現成的劇目——他走回去時自言自語。
子融又癱倒在沙發上,時間過得真快,那時候他才剛畢業,轉眼就現在了,好像腦袋裏死了不少貯存記憶的細胞。這幾年似乎發生了很多事又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自己在這裏的存在感,也似乎變得越來越透明,完全不需要了。
回去,回去也好。
子融深深地吸口氣,找尋不知扔到哪裏的手機。
今天子誠起了個大早。
四點,天已經微亮了,馬上洗漱完畢勾起背囊去搭車,到達時看表——5:53。應該不會太晚吧,子誠朝山上的墓園望去,幾乎都還沒人來。
昨晚重新核查了一遍航班表,掐指算著,加上到這裏的車程,最快也要7點半才到吧。子誠挺急的,有點擔心,怕恩浩為了躲開他,或許不按正常的時刻表。相處一陣子,總會知道那家夥精明古怪,很難洞悉內心,子誠就是不放心。
雖然答應了李先生要說服恩浩,但子誠沒有足夠的信心,自己從來也不太會說話,否則就不會一句話讓恩浩決絕了,有夠沒用的。不管怎樣,見到時,必須要把恩浩整個人抓住不放,隻要肯留下來聽他說,還是有機會的。
希望恩浩願意聽我講吧,沅然你要保佑我。子誠走到沅然的墓碑前,上了小柱香,坐在旁邊的石椅上望天,天已經很亮了,陽光有點刺眼。
子誠朦朧的胡思亂想,許多回憶湧上來又泛開,忽然很盼望恩浩在旁邊絮叨,很努力地想撐開眼皮不讓自己睡著,意誌似乎薄弱了點,晃眼的光線也不能阻止了。
聽到動靜醒來時,子誠看到沅然的養父母,竟慌張得手忙腳亂。
叔叔阿姨很傳統,還帶了不少其它的紙祭品,子誠多點了一小柱香。三人聊了些話題,阿姨很快就哭了,僅一年多不太容易接受。如果是撫慰,時間越走越快會變成是好處。
子誠的心情隻有悲傷的成分,相互閑聊後,時間已經八點,恩浩還沒來,其他來墓園的人卻越來越多了。
“恩浩來過了嗎?”叔叔阿姨好像也在等他。
“可能快到了吧。”
“打個電話給他吧。”
子誠試撥一下號碼,被拒接,子誠抬起頭,苦澀地望向兩位長輩。他們不明所以,但感覺不應該問。等了大約半小時後,兩位老人準備回去,說他們會和恩浩聯係,子誠則答應把剩下的祭品在自己回去前拿去燒化。
再看表時,已經快九點了。
會不會去了綠蔭?子誠猜想,應該不會不來先看沅然就去那裏,而且那裏又沒什麼好玩。子誠不知怎麼臉就紅了,賭氣坐下來繼續等。不信你不來!
又燒完了一柱香,子誠有點餓,幸好帶了食物,他可以處在這裏一整天直到被趕下山,不過旁邊的焚化爐比他要先“下班”。走過去不用思考全部丟進去再趕回來最多十分鍾,自己回頭可以看到墓碑的動靜,恩浩要是偷偷上來,他也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