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承受的範圍內,倒也沒造成什麼特麼嚴重的傷害。
在這期間,西留斯滿心希冀著肯尼斯能快點將索拉帶到安全的地方,可惜已經成為廢人的主任並沒有如她所想那般完成這看似簡單的任務。
輪椅在地麵上行走的速度並不是很理想,又或者坐在輪椅上的人並沒有特別驅使輪椅往前挪動。直到時間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以滿目絕望空虛的眼神注視著還在打鬥的兩人。
“西留斯,停手吧。”這一刻,平時充滿了氣勢的他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很多,嘴角下垂的他在對上西留斯的視線時,竟奇跡般地露出一抹安撫性的笑,“已經夠了,我已經完成了強製的內容,我和索拉……我們都會平安無事的。”
“強製的內容?”西留斯約莫有些呆滯地重複著。
“嗯,我和索拉將要回去故鄉了。”說到這裏,肯尼斯意外地頓了下,接著溫聲問道,“你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回去?”
會被肯尼斯這麼問是西留斯從未想到的,原以為他會是三人當中最不待見自己的,沒想到第一個問出這種話的卻是他。
西留斯抿著嘴,並沒有及時給出答案,或許是覺得事有蹊蹺……是啊,現在站在她身邊的這個男人,辛辛苦苦綁架了索拉,絕不可能這麼簡單就放了他們的,甚至於她到此刻還不知道那個強製的內容。
“那個……你們的協議到底是什麼?”她終於將徘徊於胸腔的疑問問了出來。
“如果想要知道的話,就一起出去看看吧。”回答她問題的並非是肯尼斯,而是站在她身邊的衛宮切嗣。
出去看看?西留斯怔了下,反射性地想起還在外麵戰鬥著的Lancer,如果目標是Servnat的話……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肯尼斯的右手背,明知他的令咒已被索拉奪走,並移到了她的骨灰盒上,可她執意看了過去。
結果,眼中所映射出來的畫麵令她默然,精瘦的手背上分明有一道令咒殘留的痕跡,像是用口紅畫上去卻又不滿意圖形而又擦去後所留下的殘跡一樣,肯尼斯為了救自己和索拉用了不知從哪裏來的令咒完成了和衛宮切嗣私下訂立的協議。
協議的內容在西留斯看到外麵所發生的事情後豁然明了,用令咒讓自己的Servant自殺。
看著滿臉血淚的Lancer,西留斯頓時替這位英靈感到不值。已經是第二次了,被自己所效忠的主人殺死。第一次或許可以說情有可原,早先知道這個神話故事時,她便覺得是迪盧木多先背叛了芬恩,芬恩之後殺他也是理所當然的;那這一次呢,他完全成為了別人前行的墊腳石,且是很無辜的那種。如果一定要批判什麼的話,隻能說他所麵對的敵人太卑鄙了,竟然想出這樣的方法來踐踏他的願望。
“那麼想獲得勝利嗎?如此想要獲得聖杯嗎?連我……唯一的真心祈願都要踐踏……你們、難道不感到羞恥嗎?”Lancer跪倒在自己的血泊之中,嘶啞低沉的聲音已完全不複往日的溫柔清冷,“不可饒恕……絕對無法饒恕你們!被名利俘虜、貶低騎士容耀的亡者們……”
接下來的話語西留斯並沒有聽清楚,早在Lancer的形體逐漸淡去的的時候,她的超靈體也跟著解除而後同樣消失在這個黎明時分。
一樣的晨光初曉,一樣被君主謀殺的騎士,隻不過將原本的廢棄工廠換成綠茵遍布的斜坡,但即將發生的事情並未有任何改變。
將死的騎士照樣死去,什麼……都沒有改變。
西留斯垂下眸子,還是如同之前那次一樣從小樹林間走了出來,渡步至垂死的迪盧木多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