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或是怨靈的不明物附身了。不過如果這個假設成立的話,事情似乎簡單多了,好歹算是師出大陰陽師麻倉葉王,若是連驅魔除靈都不會的話豈不是遜斃了。
要不試一下吧。她下了決定,於是頂著那作惡的目光,果斷從迪盧木多的身後站了出來。
又是一陣激靈。西留斯狠狠深吸了口氣,盡量不去看那頭野豬扭曲的麵容,心裏不斷提醒自己,隻要驅魔成功便不用再看到那樣猥瑣到極致的神情了。
“迪盧木多,我來對付那頭野豬,其他的交給你了。”她一說完,邁著腳步便要走上去。迪盧木多一看不對,立刻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繼續往前行。
“怎麼能讓你去做呢?這樣的事情……”更何況那隻野豬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總覺得讓她去的話會更危險,說不定會被……浮現於腦海中的敏[gǎn]字眼令他愣了下,為了防止那種事情發生,他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迪盧木多是知道別人對自己下得禁製,畢竟切身體驗過了,可既然重新來過了,他必定要打破固有的命運從野豬的陰影中走出來。
“放心,我不會在同個地方跌倒兩次的。”一如戰前的宣誓般,騎士落下話音後提著雙槍走上前去。
奈何他和野豬之間還隔著眾多的黑影,當他走近時那群黑影竟顯得格外興奮地騷動了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近乎破碎的咽喉所發出的沙啞聲從地上傳了過來,是那些始終靜悄悄的黑影所發出的,“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重複的三個字像是被複讀機錄取了,一直不間斷地回蕩在這個懸崖邊上,甚至因為聲音漸漸增大的緣故,依稀還能聽到由對麵飄過來的回聲。等到那音量足以撼動所有人的鼓膜,那群黑影終於添加了其他的話語——
“為什麼你們會有身體?為什麼……給我、給我們,快點給我們~~~身體,我們需要身體,把身體給我們、獻給我們……”
為什麼我們就不能擁有身體呢?西留斯想要這麼反問,但光想也知道不可能得到什麼像樣的回答,估計那些類似於怨靈的黑影們以為她和迪盧木多是他們的同類。雖說是很同類啦,可終究還是有些差別的。她是比普通幽靈稍稍特殊了那麼一點,迪盧木多則是被聖杯選中的英靈,而匍匐在地上的那些黑影,稱他們為怨靈還是抬高他們了,那樣的存在簡直是生存在沼澤爛泥中的腐敗物。
如果說這個世界的幽靈都長這副模樣,西留斯非常慶幸自己來自其他世界。
周圍的嘶啞聲還在繼續,她卻已經厭倦聽到那些缺乏新意的話語了,連她自己都是好不容易才實體化的,若這麼免費贈給他們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練成超靈體了。
看著越發圍攏過來的黑影,西留斯的眼神微微發生了些許的變化。她凝神感受著自己體內的力量流動,隨即召喚出懸崖上的地靈為自己所用,媒介的話便是從灌木叢下飄過來的樹葉了。
在快速形成小鬼後,趁著那些家夥還未察覺之際,她立刻采取突襲的策略。無數的葉片猶如世上最鋒利的刀刃般撕裂地上的黑影,伴隨著無比淒厲的慘叫聲,深褐色的泥土上赫然落下幾道深深的劃痕。
麵對這樣優異的成果,連西留斯自己都覺得不可置信,更別提從未見她發揮過力量的迪盧木多了。
他挑了挑眉勾唇低語:“這樣的話,我不努力幹掉那頭野豬是不行的了。”
話是這麼說,可要一麵對付野豬,一麵驅逐沿著踩在地上的雙腳攀附上來的黑影,如此一心二用還是有些費神勞力的。盡管很多黑影已被西留斯的小鬼撕裂了,但更多的人形靈體從黑暗的地方絡繹不絕地遊蕩而出,加減一下竟和先前沒什麼太大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