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拉到了身前!緊接著腰上傳來一股巨力,整個人被托了起來!

“上去,快點!”男人低沉而急迫的聲音在腦後嗡鳴。

剛剛開口就覺得手上一輕,女人已經在他托起她的時候會意,利索地抓住了鐵柵朝上爬去,很快就翻了過去。

雙腿裸.露的皮膚被粗糲的門欄刮出血痕,在偏白的膚色上格外顯眼;由於高度緊張,刺賀已經感覺不到痛楚:“後麵!”

狡齧看也沒看身後,得了這一聲提醒後眼神陡地凶光大作、支起雙臂一個凶暴的肘擊,正好格在了身後凶徒的鎖骨上!

他順勢回頭,認出這個男人是剛才被自己踹倒的那一個,居然這麼快就恢複了行動力——他臉色一變,剛想補上一擊,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寒光!

刺賀清晰地聽到了狡齧在黑暗中發出的低啞嘶吼——對方的小刀被狡齧以手硬生生握住,割出一道血花。

清脆的骨節聲驟響,狡齧已經狠狠一腳踹在了大漢的脛骨上;刺賀幾乎是立刻辨別出這是Silat鬥技中常用的使對手劇痛、從而喪失戰鬥力的技巧。

轉瞬間意識到了什麼,她眉頭緊皺:“沒有用的!他們應該是服了什麼精神類藥物,根本沒有痛覺和理智,想脫身就必須下殺手!”

狡齧不答,弓起腰又是一拳迎麵砸在對方的臉上!趁著大漢短暫失去反擊能力的片刻,他回身把主宰者扔過鐵門,被刺賀下意識接住。

“帶著這個,跑。”他快速地說。“想辦法逃到邊界有信號的地方,我的同事會追蹤著這個找到你的。”

她愣了一下,隨即不可置信地說道:“那你怎麼辦!?”

“跑!!”他幾乎是咆哮著重複了一遍,說話間一個側身躲過再度撲來的大漢的攻擊。

刺賀低下頭看向手中的主宰者。流線型的機體上,孔雀藍的脈絡光已經變成了刺目的紅色。

她猛地想起了鐫刻在記憶深處的“知識”——

她“記得”這是什麼。

【如果說對人類靈魂的善惡做下決斷和判定的是“先知”,那麼傳達旨意的正是主宰者。

至於“警察”,他們的職責並非判斷,而是遵守旨意、執行旨意。

依賴於這把槍的決斷,盡管扣動扳機的是自己的手指,但奪走罪人生命的是……

先知的旨意。】

“砰”地一聲鈍響喚回她短暫恍惚了一下的神智,那是狡齧跟對方交手的又一次碰撞聲。

她眉頭蹙得更緊,快步上前握住鐵柵。

“……別開玩笑了……”她輕輕搖晃了一下生鏽的鐵欄,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犧牲自己去換現行犯的命,你該不會是這麼想的吧?”

女人摻雜著喘熄的語聲在腦後響起;綴在後麵剩餘的三個暴徒已經趕了上來,狡齧仍在和剛才的男人纏鬥,受傷的右手已經被血染紅,喘熄聲也越發急促,顯然開始體力不支。

犧牲自己?

不,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他不能死在這裏,他還有必須要做完的事——隻是判斷錯誤罷了。

以為仍然能像以前一樣,漂亮地解決掉事件……

因為已經習慣了被先知“眷顧”著的感覺,習慣了作為“準則”的主宰者的存在,自然而然地就高估了當失去這些時,自己作為一個“人”的能力。

從昨天起——從標本事件調查組正式解散的那一刻起就意識到了,一味信賴著“先知”的決斷、高層的決斷,換來的是自己並不想要的、甚至憎恨著的結局。

所以色相才開始混濁——

就因為他產生了想要用自己的頭腦去思考、用自己的直覺去判斷的念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