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發現了鎖骨末端的第三個傷痕。

五指絞緊了男人的衣領、將他朝後一推。

狡齧動作頓了頓,半是無奈地:“怎麼……”

似乎是打定主意要跟他拗到底,她幹脆將他衣服扯到一邊露出大半肩膀,果然又發現了零星的新燙傷。

女人睫毛落下的陰影暈開了眸間的暗色。

“這麼說這次的案子又勾動了警官先生的愁腸了?”

男人和女人總有些矛盾天生不能調和。狡齧腦中早沒了處理這種問答題的餘裕;或者說同樣的問題早就被不同的人問過無數遍,而他滿心滿眼看得到的隻有自己的目的、甚至覺得就這麼墜下去反而是解脫——

畢竟自己早就沒了回頭的機會。

女人的聲音將狡齧的思緒拉回。

“已經聞得到了。”

“……什麼?”

“你身上‘惡德’的氣味……”她輕聲說。“或者說是‘同類’的氣味。”

聽著刺賀絮絮低語,狡齧不由想起誌恩讓她去應征播音的玩笑話——刺賀的聲線的確好,說起話來語速從來是壓著點走、分毫不錯。這樣的聲音,壓著她時,聽她像是要哭出來似的喘熄是滿足;到了這種被逼著回答什麼的時候,就讓男人那點劣根性越發膨脹。

正焦躁著,她突然問他:“明明是刑警,卻甘願成為我們這種人的同類。……為什麼?是因為佐佐山先生的事?還是這次的案子、或者是被家裏圈養的潛在犯影響了……”

她歎氣。

“為了達到目的連看看身後的時間都沒有了嗎?不要往死路走啊……”

聞言,狡齧驀地又回憶起當初誌恩的另一句話——

“當心被那孩子汙染成跟我們一樣的人”。

……到底是誰“汙染”了誰?

又或者說……其實她吸引他的那些特質,正是普通人不具有、而潛在犯特有的。

這想法卑鄙卻誘人。

……到頭來到底是誰被誰拉下深淵已經不重要了,甚至無論是身在岸上、還是沉淪在泥淖中都不重要了。

——他早已不再信任“神諭”。

“全部不是。”狡齧幹脆朝後一仰、單手撐著身後地麵,連帶著長腿一抬把女人又拉近一些。

刺賀哪肯讓他如願,皺眉掙了一下想站起來。狡齧唇線微微一抿,倏地扳住她手、猛地一個反剪!

猝不及防之下天旋地轉,被男人麵朝下摜倒在地!

刺賀不由真的惱火起來,“狡齧!”

腦後傳來男人辨不清情緒的應聲,腰間一熱、男人的手已經滑入她背心下擺,順著脊背摸了上去。雄性熾熱的身軀緊接著便覆下來、另手在她額頭抵上地麵的前一刻體貼地墊在了中間,又朝後微微一扳。

她被拗得反弓起腰,加倍清晰地感覺到抵在股間的滾燙硬|物。剛想再掙紮,冷不防他的唇已經壓到她耳邊、若有若無地碰著耳垂:“因為我想要相信的……就隻有自己而已。”

刺賀微微一震,停下了掙紮。

感覺到女人的順從,狡齧墊著她額頭的手微微滑下。感受著睫毛掃在掌心的酥.癢,又順著挺翹的鼻梁一直撫到了她唇邊。指腹摩挲唇瓣,頓了頓,又有些強硬地突入唇縫,捏著她下頷侵入進去。

手指伸入牙關、或輕或重地狎昵著舌尖。刺賀不適地“唔”了一聲,剛想曲起手肘想把他頂開,就被狡齧不知什麼時候從後背又滑進了褲腰的手撓得一顫,喉間湧出一聲嗚咽。

身後傳來男人驟然重了幾分的呼吸聲,以及拉鏈的嗞嗞聲。刺賀渾身繃緊、全集中在了那隻在自己小腹之下遊走的手上;偏偏麵前的教練自立機投影沒關,栩栩如生的人形站在麵前盯著自己,感覺微妙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