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靜養、並不適宜與外人接觸……不過正式接受壓力護理治療之後,您可以提出申請……”
被這種公式化的套話一激,狡齧倏地皺起眉頭:“我有非常緊急的事!”
霜村下達的搜檢令言猶在耳,也不知道誌恩有沒有及時通知刺賀;前所未有的焦躁湧上心頭,狡齧不由加力掙紮起來,可四肢不但被病床上的拘束帶扣緊,還因為麻醉的緣故一絲力量都使不出來。
醫師歎了口氣,將手中的色相投影關上,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請您安心休息”,就走了出去。
隔斷門合上,隻留一室讓人渾身冷透的死寂。
“……可惡!”
冷汗順著額角滑下,狡齧喃喃咒罵了一句,手指猛地張開、扣緊了病床的邊緣。
……
密閉的執行官護送車內看不到外頭的情景,隻能感受到車身行駛在公路上時偶爾的顛簸。征陸智己靠著椅背閉目養神,內藤則在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上的終端。偶爾瞥向坐在兩人中間的刺賀,發現她隻是安靜地坐著;雙手放鬆地擱在膝上,本人的視線則落在銬住雙手的手銬上、一臉微微出神的模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內藤撇撇嘴,“你這妹子……還挺樂在其中的嘛。”
刺賀如夢初醒似的抬眼,側過臉看他:“……是在跟我說話嗎,警官先生?”
“警官先生”這個下意識的稱呼一出口,就又勾起了並不久遠的回憶。感受著手腕上手銬並不陌生的冰涼觸♪感,不自覺地,刺賀的嘴邊噙起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
內藤被這笑容一晃,更毛了:“嗤……哈?警官先生……哈哈哈,這麼稱呼我們這種人真的可以嗎?”一邊笑一邊扔開終端,“所以說啊,你瞞得過純情的宜野監視官、可瞞不過我們……”
內藤那雙看起來像總是睡不醒的眼睛突然睜大了一些。
“喂,你跟狡齧監視官是什麼關係?是這個這個嘛?”
他伸出一根小指晃了晃。
“僚一,話太多了。”坐在另一邊的征陸突然睜開一隻眼。
內藤僚一滿不在乎地揮揮手。“嗨嗨~有什麼關係嘛老爹。”隨手一指刺賀,“原本老爹你有心放水,結果這妹子反而自己湊上來被關,難道老爹就不好奇嗎?”
征陸籲了口氣,剛想說話,刺賀就先看著他開了口。
“征陸先生是跟狡齧同係的前輩吧?”
內藤立刻滿臉放光:“哦哦,知道得不少啊?看吧看吧,我就說這妹子跟狡……”
話沒說完就被征陸一擺手止住了。
沒有問刺賀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的,征陸看似隨意地應了一聲。“怎麼,狡的日常話題裏還包括囉嗦的老人家?”
刺賀平攤在雙膝上的手輕輕交扣。“囉嗦的老人家?並不是那樣,原話是‘可靠的前輩’啊。”
征陸露出一個爽朗的微笑。“哦……是這麼說的嗎?老人家就姑且把這當做馬屁收下了。”
他轉過臉看向刺賀。
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刺賀登時又有了一種內心險險被那目光洞悉的感覺——
她並沒有移開目光,續又問道:“狡齧會怎麼樣?”
征陸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片刻後才慢悠悠地答道:“小姑娘的常識課都丟到哪裏去了?被送進隔離設施的人,結局無非就是那幾種而已……”
這句話說完征陸就頓住了,似乎是不想再說下去的樣子,隻是那雙老鷹似的眼睛餘光依然牢牢鎖定著刺賀。
後者一臉坦然地任他看、甚至還保持著聆聽的姿勢不動,似乎非常肯定他還有話沒說完似的。
征陸隻好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