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排列的,組成了一部完整的刺青流程“影集”。惡心的是中間還摻雜著一些傷口的特寫,連肉芽和潰爛化膿的部分都看得一清二楚!
到最後這個男人已經全身布滿讓人不適的刺青,頭皮上紋著大腦的溝回、腿上紋滿血紅的鱗片,粗看就像一個血人。
至於南北兩麵,則是無數斷肢和屍骸的照片,無一不紋刺著幾乎覆蓋全部皮膚的可怖刺青、血腥又扭曲;大多數殘屍似乎是被冷凍過了,攝錄於各種各樣的純色背景之下,也有少部分是在血泊之中的,內髒和肉碎在投影栩栩如生的作用下甚至還泛著膩紅的光澤。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粘稠的血肉似的。
“誒~身材跟錄像上的一樣,這個裸.男就是足利紘一本人了吧?看來的確是‘畫家’,隻不過畫布是人肉做的而已?”滕沒有露出一點不適的表情,反而興致勃勃地盯著照片研究,“怪不得要用非法麵部投影、衣服還包得那麼嚴實,滿身這種惡心圖案走出去絕對會被抓去關的啦~還真是有夠自戀,每天看著自己傷口的臭肉和屍體刺青的寫真睡覺?這種喜好已經不是色相渾濁的問題那麼簡單了吧?”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回頭看向宜野座和刺賀。
眼前的場景太過血腥,宜野座的臉色有些發白。“這些人……都是他殺的?”
“誰知道呢,抓到人再問問看?不過如果真的是他一個人做的,那還真是大工程啊~”滕吹了個口哨。
宜野座轉身打開運載自立機,把裏麵的鑒識雄蜂放了出來。“計劃改變,你們仔細搜查一下。”看了一眼手上的終端,“這裏受訊不良……我去外麵把資料傳送給唐之杜,全員開始搜捕足利紘一。”
滕露出一個惡意的笑容衝宜野座揮揮手,直到監視官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雙手環在腦後轉身看向刺賀。
——她似乎對周圍的血池肉林毫無所覺,反而入神地看著地上的作業中的鑒識雄蜂。
鑒識雄蜂體積迷你,以四隻纖細的機械爪上的滾輪移動,發出細小的嗡鳴聲在房間內各處掃描。一隻雄蜂在行進過程中被地上的裂縫絆了一下,憨頭憨腦地愣了一會兒之後,立刻被旁邊的兩隻雄蜂合力抓起袖珍的身體、從裂縫裏抱了出來,三隻又排成一列,孜孜不倦地朝角落裏的雜物行進而去。
滕挑起一根眉。“……誒~?嘖——超~失~望~”
聞言,刺賀回過神來,“嗯?什麼失望?”
“看到這種東西……” 滕滿臉壞笑、慢吞吞地拖長語調,下巴點了點牆壁上惡心的投影,“不是應該尖叫著撲上來、抱住可靠男同事的手臂眼泛淚光的嘛~虧我還期待著啦~”
刺賀對少年這種貓科風格的小小尋釁已經有些習以為常了,無奈地笑笑:“是嗎?沒有哭出來還真是對不起啊……”
雄蜂突然聚集到一處地板旁邊,發出細小的滴滴聲。見狀兩人暫停交談走了過去,滕蹲下`身敲了敲,“空心的。”
刺賀從自立機的儲物艙裏拿出工具遞給他:“……那就拜托了,‘可靠的男同事’?”
滕立刻嚷嚷起來:“才不是這種時候用的啦,一點戀愛感覺都沒有!”
雖然嘴裏抱怨著,滕到底還是把支配者別在後腰、接過工具開始撬地磚,三兩下就把地磚起了出來。
下麵赫然是個小小的儲物暗格,整齊地排布著一些形狀奇怪的工具。
“……這是什麼,調色刀?改錐?”滕拿出其中一隻翻來覆去地看。木製的長柄,另一端是很長的鋼針似的東西,盡管不知道用途,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屋內的投影突然被關上。滕轉身一看,刺賀從投影裝置旁離開走到窗邊、拉上窗簾,屋內一下子陷入黑暗之中。刺賀單手提著足利的電腦、借著顯示屏的微光走回滕身邊,抬起另手、將握在手裏的發光氨試劑噴嘴對準了滕手上的古怪工具,輕輕一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