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不會喜歡的工作?”

“嗯。”狡齧坦然應了,“老實說這次參與進來,也是出於想替你把事情處理好的私心。但也隻是一時的辦法,不可能一直做下去。……總會有我看不到你的時候。”

“‘擔心我’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實是因為嗅到讓你在意的味道了吧,獵犬先生?”

刺賀側頭、將鼻尖埋入他手掌。

“能在日本固若金湯的網絡壁壘裏鑽空子、建造出這麼一座犯罪者天堂似的虛擬社區;還有被害者的死狀,那些近乎藝術雕琢手法似的視覺傳達方式、和對死體的特殊處理方法……‘總覺得好像似曾相識,有著微妙的相似之處。啊,想起來了,說不定跟當年的那個案子有關’,對吧?”

狡齧微愕,繼而苦笑。“雖說也有一部分這個原因……”

“一開始的確是為了你才想做執行官的。”刺賀打斷了狡齧的話,“不過現在跟當時的想法又有些不同了。……因為剛剛開始覺得這份工作意外地有樂趣。”

刺賀原本微眯著的眼睜開,透過狡齧的指縫回視他。

“……有時候想想還真好奇,過去的我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看到那個投影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厭惡,而是前所未有的興奮,就像是一直埋在深處的火種被引爆了似的。該怎麼形容呢,那種感覺?”

沉吟了一下,刺賀慢慢地續道:“大概是像你說的那樣,‘現在還隻是獵物的尾巴’……”

“……‘剛剛掃到鼻子而已。’”狡齧接道。

刺賀綻開一個笑容,盯著男人驟然又暗沉幾分的眸。

“嗯,就是這樣,……興奮到戰栗的感覺。”

……

“現在還隻是獵物的尾巴剛剛掃到鼻子而已。”

——次日清晨的一係辦公室,狡齧站在征陸對麵這樣說道。

“啊,同感。”征陸爽快地答道,“抓那小子回來的時候我也稍微問了兩句,看來真正的惡獸還藏得好好的呢。”

昨天征陸和六合在足利的住處守了一夜,果然如之前刺賀和滕所推測的那樣,足利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快天亮時就從那條沒有攝像頭的暗巷爬上梯子、再次通過窗戶進入了自己的住處,結果被逮了個正著。

足利的確在厚生省認識一些“同好”,這些人大多是色相和犯罪係數超標的潛在犯,都是那個獵奇論壇的成員,無非是刺青愛好者和喜好殘酷獵奇元素的“美術家”,酷愛在常人看來極為殘忍血腥的圖像和古法刺青。

足利之所以從窗戶走,其實是為了從那條沒有攝像頭的後巷進入附近的廢棄區,和同好們進行小型聚會和交易違禁品。這群人中曾經有不少人由於街邊的監控記錄、被發現了攜帶違禁物品的事,從而被逮捕。雖然色相可以由視覺毒品調整,可地下活動就不那麼容易隱藏了;長此以往,這個團體的人便想出了一套完整的躲避偵緝的方法。

除了避開攝像頭、不留下任何圖像證據外,聚會的地點更是每次都會更換、成員互相之間使用的也都是假名,視覺毒品和麵部投影更是人人齊備的偽裝道具,根本無從得知對方的真實情況。這樣就算有其中一人落網,沒有監控記錄的警方也無從下手抓出其他人,更別提進行有效指控了——這些還是足利在被捕後,炫耀似的對征陸說出的情報。

“除此之外,”熬了整整一夜,征陸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眉心,“這家夥也不承認房間投影裏的死骸跟自己有任何關係,他說那些人不是他殺的。繞來繞去滿嘴什麼藝術的,老爺子我懶得去聽。人已經逮來了,接下來偵訊的活就由你們這些小年輕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