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身時瘦削的肩線幾乎掛不住肩帶,鎖骨凹出一道清瘦的弧。刺賀看在眼裏,又歎氣:“這麼喜歡美食,卻怎麼吃都不會胖啊……”
縢正忙著往嘴裏送食物,臉頰都鼓了起來,“別小看我啊,隻不過是還在發育期而已,以後會更壯實的!”咽下嘴裏的食物,“老爹送的酒呢?”
“十九歲已經不算發育期了。”刺賀一邊逗他,一邊彎腰從另一側沙發腳拿起早就放好的酒瓶:“Spirytus智叔不肯給,隻順來一瓶這個。”
縢歡呼一聲轉著起子去鼓搗酒塞。三兩下開了瓶,酒液注入早就放好冰塊的杯子裏,少年搖著尾巴跟凜一碰杯:“美食,美酒,這就是人生嘛!~”
酒液入腹,一時間更讓人覺得熱。
不知不覺半年多過去,又到了苦夏季節。到輾轉收到田中理奈學年畢業的明信片時,才驚覺時間過得這麼快。
眼見縢鬧得歡騰,凜撩開額發、拂去些許沁出的細汗,“就不覺得熱嗎……”
縢咽下一口酒,誇張地顫了一下齜牙吸氣,“是凜醬太弱。”
“別學他說話啊。”凜無奈地說。
縢嘿嘿地笑,“好啦,現在可以繼續訴苦了。”
凜籲了口氣,將冰涼的杯子貼在額頭上。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隻是覺得他走得太偏了……”
視野被琥珀色的酒液填滿,隔著一層玻璃,連燈光都迷離起來。
耳邊傳來少年驟然低沉下來的細語聲。
“你覺得這種改變不好?”
聞言,凜的腦中倏地掠過征陸的話。
【他一定會回來的,哪怕不是以‘刑警’的身份。】
成為執行官就意味著能繼續從事偵緝工作;唯一的區別,就是執行官能夠沒有顧忌地接近犯罪者、揣摩罪案。
那時候征陸給狡齧的評價,是“熱愛著刑警這份工作本身”。大概人對理想的熱情總會被時間慢慢消磨掉,從那一次沒有結果的交談後,狡齧正在走的路離這個最初的目的越發遠了。
仇恨不但沒有在時間中風逝,反而日益發酵,將狡齧推入了思維的死角。他懲戒罪犯時的眼神隻剩下充滿殺伐氣的魔性,很多時候甚至放棄了去判斷。
凜出神地搖晃著麵前的酒杯,喃喃自語。
“是好是壞我也不知道……不過再這樣下去,搞不好哪天就會被監視官一槍給打到誌恩的醫療室裏去啊。”
縢笑了,“好過分的Flag~宜野怎麼可能有那種勇氣,他早就被小狡欺負慣了啊!啊,說到欺負監視官,小狡超有心得的吧?”
凜輕笑著把酒杯拿下來湊到唇邊,咬住一塊冰:“這麼說起來,上次調任過來的監視官沒多久就轉業了。”
“畢竟我們這種部門正常人都不會想來的吧?”縢支著下巴說道。“那個書呆子走了也好,他超無趣的好吧~啊——什麼時候才會來個像樣的可愛妹子飼主?”
刑事課的人員現在已經少得可憐,變動更是略等於無,縢關於“沒有新同事可供調♪戲”的抱怨已經成了習慣。
監視官走了又來、來了又走。要說有什麼一成不變的,就是他們這群“獵犬”了。
彼時兩人沒有想到的是,縢心心念念的“可愛妹子飼主”雖然到最後的確出現了,卻耗去了整整一年半的等待時光。
……
2112年深秋的傍晚,厚生省綜合分析室傳出一聲哀叫。
“可惡,是細紋嗎——”
站在走廊上的刺賀凜被那聲哀叫嚇了一跳,頓了頓,才伸手敲了敲門:“誌恩?”
分析室內立刻響起了乒乒乓乓的雜物碰撞聲。片刻之後,隔斷滑開,金發美人兒滿臉哀戚地倚在門邊嚶嚶嚶:“小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