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哲側頭看了一眼季落聲,弄不明白這麼文靜的一個人怎麼會看上個那麼狂野放蕩,據說脾氣還很惡劣的家夥。
隻要靳洋一出來,季落聲的視線就完全注視著台上,仿佛連眼睛都不舍得眨。
顧文哲看著季落聲的樣子愣了愣神,圈子裏有不少男同性戀,應該說,藝術圈和演藝圈向來是同性戀集中的地方,但是許多人都是玩玩,很少有人想找個人安穩的過日子。這個圈子裏名利太重要,美人太多。
他向來覺得耽美小說裏描寫的都是童話故事,1vs1,受菊潔什麼的,現實中的男同可要沒節操得多。但是從季落聲的眼睛裏,顧文哲真正看到一種長久的愛慕和欣賞,不僅不顯得女氣,大方又直接。
顧文哲遙遙想起,自己也曾經看過這樣的視線,是從誰的身上看到的呢?
啊……對了,那雙就連他這種見多了美人的人都要誇讚的貓眼。
在《聖域3》的片場,每次他的鏡頭結束,回眸一看的時候,景希認真的眼神就會落入他的眼睛裏。
他以前怎麼沒想到了呢?那種熾熱的眼神,他居然會把他當做是兄弟間的感情。
不是粉絲對偶像的狂熱,也不單純是親人之間的相親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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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更濃烈、更執著的東西在裏麵。
現場瘋狂的尖叫聲把顧文哲的思緒拉回了現實,鼓手來了一段solo,電吉他的聲音很快加了進去,在觀眾還沒從剛才的激動中恢複過來的時候,很快開始了第二首歌。
這首歌沒有上一首的瘋狂,靳洋坐在了一個椅子上開始低低地吟唱,他的聲音雖然不是最出色的,但什麼都比不上一張好看的臉,他光是往高腳凳上一坐,修長的腿一搭,就很有那種頹廢的氣質,歌聲仿佛在老舊的鍾樓裏回蕩。
顧文哲適時地誇獎一下季落聲的戀人,“他唱歌很好聽。”
季落聲鼻子皺了皺,“他那樣唱很毀嗓子的,這是表演還差不多,其實靳洋更喜歡表演。”
顧文哲乘勝追擊,“他會拍什麼樣的電影?”
季落聲思索了一下,“他感興趣的就會拍,不過主要還是看劇本,他這個人做事都很隨便。”他說著說著,又笑了。
季落聲除了有時會監製音樂,手下還帶著除靳洋外的兩個藝人,是個很優秀的經紀人。一位經紀人最重要的就是消息要靈通,許多業內消息他們知道得比記者還早,這讓他們有充分的準備時間,決定是要好好靠這條消息炒作,還是盡量把它壓下來。
他們獲得消息的渠道五花八門,消息的真假隻能憑借他們的職業敏[gǎn]性來判斷。
季落聲朝顧文哲笑了笑,“前輩不可能真的退出演藝圈吧?”
顧文哲也眨了眨眼睛,“我可從來沒說這樣的話。”
“那是要準備……”季落聲放慢語氣,等著顧文哲接話。
顧文哲如實地說,“老了,想過過導演的癮。”
兩個人都是業內的行家了,話裏有話都聽得很明白,季落聲喝完最後一口蘇打,“我也說過,靳洋拍電影是看劇本質量的,我不能左右他的選擇。”
“告訴我這點就夠了……”顧文哲看著季落聲笑——果然,能和靳洋在一起的人,至少在工作上不可能是個軟柿子。
季落聲帶著顧文哲走向後台,走廊兩邊的牆壁上是各種各樣的街頭塗鴉,往深處走仍然能聽到外麵撼動著地板的巨大音響聲。
季落聲沒敲門,直接打開了門,顧文哲透過季落聲的頭頂,看見原本半躺在沙發上抽煙的人霍地一下坐了起來,被煙嗆了好幾口,一邊咳嗽一邊說,“你來了?”
靳洋站起來,看到了季落聲後麵的人,立馬換上了在酒宴上標準的明星恭謙笑容,“顧文哲大哥啊。”
顧文哲伸手跟靳洋來了個公式化的握手——這人並沒有顧文舜那小子說得那麼糟糕嘛。
將其他樂隊的成員從這個小包間裏請了出去,顧文哲叫來Jessica到這裏會麵,四人十分正式地開始談工作。
靳洋煙癮很重,看劇本的時候依舊吊著煙。精致的五官仿佛被煙霧蒙上了一層紗,偶爾眨眼的時候,睫毛微微晃動。微閉上眼睛的時候,栗色的睫毛微翹,天然的眼線勾畫出貝殼彎彎的形狀,真像個長相精致的陶瓷人偶。
靳洋開口說話的時候,總是可以打破人們對他的印象,他的聲音十分磁性和慵懶,看完劇本就說,“這個點子很好,但是……賣腐的意思太重了。而且,這樣的微小說是架不起一部兩個小時的電影的。”
顧文哲:“我也正有這個意思,這還隻是初稿。除了主角的弟弟,其實還有許多其他的家庭因素可以加入電影裏麵,我意向拍一部帶有黑色幽默的電影。”
靳洋咧嘴笑了笑,顧文哲繼續講,“其他所有的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