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親弟弟,直郡王戰功赫赫,傅恒是他的肱骨之臣,雖然他不怎麼待見嶽禮,但紫薇畢竟就要嫁進他們家了,給他點臉麵也是可以的。

抿了一口乾隆特意讓人準備的好茶,弘晝一臉滿足地點了點頭,眯著眼睛看乾隆,“皇兄,你這麼一大早的把我們留下來幹什麼?弟弟還要趕著去排戲呢!”

聽了弘晝這話,原本麵上帶笑的乾隆立刻就是沉下了臉,瞪著弘晝沒好氣地罵道,“排戲?你個堂堂的王爺你排的哪門子戲?讓你做件事情都做不好,給朕在這兒老實呆著!”

“冤枉啊!皇兄!”弘晝叫屈,雖然他是荒唐了點,愛玩了點,喜歡給自己辦喪事了點,但是皇兄交給他的那些正事他哪件不是辦得妥妥帖貼的?“臣弟承認自己不夠勤奮,但是你怎麼可以這樣汙蔑我呢?您讓我辦的事我哪件沒辦好了?”

“你還敢說?!”乾隆冷哼,就差沒有指著弘晝的鼻子罵,“今年五月初的時候朕讓你辦的事呢?叫你一個月之內給朕辦好,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沒給朕一個交代!你還有臉說什麼都辦好了?!”

啊?弘晝傻眼了,皇兄還記得當初讓他調查公主府的事啊?搔搔頭,弘晝有些心虛,當日他接了這個活,心裏就知道這是得罪人的事情,所以雖然將那些個東西都調查清楚了,但是見他的皇兄沒問就沒有把結果遞上去。誰知都快五個月了,皇兄竟然又想起來了,低著頭,弘晝不說話了。

又狠狠瞪了弘晝一眼,乾隆轉向傅恒三人,一臉隨和地說道,“幾位愛卿,你們也看到了,前幾天朕在禦花園考校八旗,結果……”乾隆歎口氣,搖搖頭不說話了。

底下坐著的幾個人也不說話了,當日皇上考校八旗,雖然回答的人大部分都說出了正確答案,但是那些錯誤的,卻完全是連一點邊都沾不上的那種啊!而且,八旗糜爛由來已久,無論是聖祖爺還是先帝爺都想過法子,可是到現在八旗的狀況仍舊是每況愈下,他們也知道這樣不行,但若要改變,首先損失的就是他們自己這些大家族的利益,所以幾個人都低著頭沉默了。

乾隆也沒沉默太久,反正這不過是他開啟話題的一個引子,暫時拋開那些讓他頭疼的問題,乾隆的臉上帶了些欣喜,“不過,從這次考校,朕還是看到好些優秀的苗子!咱們八旗還是有希望的!”

聽著乾隆說話的幾個人都有些愕然,敢情皇上讓他們來不是想要解決八旗糜爛的問題啊?可是,如果不是這個問題,皇上為什麼要說禦花園考校的事啊?對了!禦花園考校!這是給公主們挑選額附的啊!

果然,乾隆並沒有辜負他們的期望,大笑著讚揚道,“福靈安、福隆安、多隆和皓禎都是我八旗的好兒郎啊!”

底下幾人心如明鏡似的,知道了乾隆的意思心裏都放鬆了下來,弘晝是覺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坐在一旁看熱鬧呢,其他幾個人則明白自己的兒子怕是要尚主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幾人心裏歡喜,嘴裏卻謙遜地說著自家兒子不好,需要皇上好好教導什麼的。隻不過,說話的時候,三人的表情是各不相同。

直郡王的臉上欣喜中帶著點惱怒,他這個兒子雖然是他寵著長大的,但因為調皮搗蛋也沒少被他揍,看他冷不丁都勾搭上公主了,直郡王的心裏還真有點不是滋味兒。

傅恒的表情是一貫的謙遜守禮,但眼中還是有些驕傲和自豪的,畢竟他這兩個兒子,無論誰來說都要讚個好字的。但是傅恒也有些疑惑,珊林和和嘉公主的事是皇上早就定下的,不過琨林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因為他這段時間陪著阿哥公主們出去玩的時候被哪位公主看上了?

至於嶽禮,那就是完全的興奮了,眉梢眼角都流露出濃濃的得意,仿佛富察皓禎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人。不得不說,環境真是塑造一個人最重要的因素,看這嶽禮的表情和富察皓禎完全是如出一轍啊!

見這幾個人的表情,乾隆也並沒有生氣,繼續笑著問道,“朕看他們年紀都大了,也該安排房裏人了吧?”哼!就是有了房裏人,回去也得給朕打發了!他的女兒們下嫁是榮耀,可不是讓這些人娶回去供著,然後再去沾花惹草的!

嶽禮站起身,一臉得意地說道,“回皇上,皓禎向來就是潔身自好的,從未沾染過那些齷齪之事!”說著,嶽禮不屑地瞟了直郡王一眼。他們倆鬥了一輩子,現在就來比兒子了,京城裏誰不知道他嶽禮的兒子是文武雙全、善良寬厚,又誰不知道多隆貝子是個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

聽了這話,禦書房裏的所有人都用詭異的眼神看了看嶽禮,多隆的名聲就不用說了,就是福靈安和福隆安少年出征又常年在外,回京的時候傅恒的福晉瓜爾佳氏都給他們房裏安排過人,這個富察皓禎二十歲了又沒什麼正經差事,竟然還沒有做過那種事?!別是富察皓禎那個不行吧?又打量了嶽禮一圈,乾隆暗自決定,成婚前一定要派一個試婚格格過去,可不能讓紫薇嫁出去守活寡!

因著這事,傅恒三人沒說幾句就被沒了心情的乾隆趕出門去了。

三人走後,乾隆調整了會情緒,這才看向弘晝,“弘晝,朕讓你查的事你差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