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老大,我是高興,但我的私生活怎麼辦,要我從早到晚聽他嘮叨嗎,他年紀輕輕就這樣,等老了會如何,想起來就頭疼。”

沈顧青把一份文件甩到他手上,“老了就不是你該愁的了,看看吧,我個人的投資方案,你到財務部,調三百萬,記得是這個戶頭。”沈顧青指指文件的某處。

“三百萬,你要幹什麼?”鄭淮宇吃驚地看著他。

“這你別管,按我說得做就是了。”

“你不怕董事長派人查?”

沈顧青悠然為自己衝了杯咖啡,“他查不出什麼來的,財務部的人打小報告也不沒用。”

“不知道你在搞什麼名堂,”鄭淮宇看著他,“我隻告訴你,你要是公款私用,後果很嚴重的。”

沈顧青依舊一派悠閑,“我還沒淪落到你說的地步。”

鄭淮宇將文件翻了翻,是一家餐廳的建設預案,相當詳細,看起來花了不少心思,心裏某種預感竄了出來,“你不會是為蘇致義準備的吧?”

沈顧青朝他彎了彎嘴角。

鄭淮宇的眉頭立刻蹙起來,“你這次是玩真的?”

“不然你以為呢?”沈顧青知道鄭淮宇肯定吃驚極了,以前他可從來不專一。

“沈顧青,”淮宇難得全名全姓地叫他,“我說句難聽話,董事長不會允許你娶一個男人,這說出去就是個笑話,會讓沈氏淪為別人的笑柄,你忘了,趙家正對我們虎視眈眈,正愁抓不到把柄,你這樣的做法,無疑是給他們可乘之機。”

沈顧青將咖啡杯裏的殘渣倒進垃圾桶,“淮宇,這事你不說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錢不是轉到致義的賬戶,沒人會查出端倪。我是信任你才把這事托給你去辦,怎麼廢話這麼多?”他抬眼看他,“倒不像你的作風了。”

鄭淮宇將文件合上,“你什麼時候真正了解過我的作風?”

沈顧青挑眉看他,“出去清醒一下腦子再進來和我說話。”

鄭淮宇一時噎住,他煩惱地抓了抓頭發,在沈顧青的辦公室轉了一圈,才定了定心,“好吧,這事我替你辦。”說著轉身往外走。

“回來。”

鄭淮宇收住腳步,“還有事?”

“周行知輪崗結束之後,讓他去上水村找致義,既然你都說了這是為致義準備的,那我也不瞞你了,這項投資確實是致義拜托我幫忙的。你讓周行知過去,隨便編個理由。”

鄭淮宇搞不懂了,“為什麼要讓周行知去,他一個乳臭未幹的小鬼,能幫到什麼忙?”

沈顧青坐下來,倒是一點都不急躁,“古人治國有句名言,叫攘外必先安內。放到這裏來講,我就是想告訴你,趙家的問題可以先擱一擱,現在最主要的,是在沈氏奪權。隻有沈氏真正到了我的手裏,對付起趙家來才能遊刃有餘。”

鄭淮宇不想說話,雖然心裏極是欣賞沈顧青這麼做,但他忽然覺得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了。若放以前,他會想得這麼周全?甚至不止是思慮周全,還很自信,鄭淮宇完全不明白沈顧青的自信來自哪裏,他似乎預知到會成功一般,有著讓人汗顏的敏銳判斷力。

“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你了,有時候根本跟不上你的節奏。下次行動之前和我打個招呼行嗎?別這麼突如其來的。”鄭淮宇再次抓扯著自己的頭發,他的頭發快成雞窩了。

“慢慢地你就會適應的,我沒你想得那麼神通。”他也隻能掌控這兩三年的事情而已,有些都記不清了,以後會走出怎樣的路,他其實也說不準。

“周行知一定要去?”

“是的。周行知有創業經驗,過去了能幫到致義的忙。況且現在還用不到他,就讓他去外頭曆練曆練,不會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