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小菱搖頭如撥浪鼓:“我什麼都沒做!”沒錯呀,隻是接下來要做而已,我還是沒有撒謊。
顧承宣狐疑地再看她一眼:“最好是。”
樸小菱點頭點頭再點頭。
顧承宣進到一樓的更衣室,室門敞開,樸小菱偷偷往裏瞅。
福伯低眉順目,動作小心卻敏捷地解開他的領帶,取下領帶之後,為他解襯衣扣子。男人精壯健碩的身體瞬時暴露在視線裏,肌肉線條流暢而精簡美好,樸小菱臉紅心跳,立刻收回目光。
顧承宣往外看一眼,鬼丫頭不知道在幹什麼,總之是沒有偷看,很好。
顧家下人都知道顧少的生活習慣,清楚了解他對於私人領域的偏執程度,因此沒人敢在他更換衣物時偷看,也就沒有關門的習慣。顧承宣也是在換了一半時才想起來,現在房子裏有一個不懂規矩、肆意妄為的丫頭。
這丫頭倒是機靈。她今天敢看一眼,我就要挖她一隻眼珠子出來。
顧承宣轉回頭,看著前方整麵牆的大落地鏡。
樸小菱重新往更衣室裏看。
顧承宣已經換上了冰絲的睡袍,坐在皮沙發上。仆從單膝跪在他身前,一人托起他的腳,另一人為他換上柔軟舒適的居家鞋。
真是皇帝般的享受啊……什麼時候能有人這樣伺候我和爸爸,那就再好不過啦!
生在這樣的家庭裏,顧承宣真是做夢都該笑醒才對!幹嘛還天天不開心,動不動就發火!不懂珍惜!
樸小菱捧著臉,陷入了深深地幻想之中。
顧承宣換好衣服出來,看到丫頭流著口水傻笑,冷哼一聲,順手從果盤中揪一顆櫻桃砸過去。
樸小菱捂著腦袋:“你幹嘛砸我!”
表現不錯,從頭到尾都沒有偷看我換衣服。賞你顆櫻桃。
當然,顧少是不會解釋的。顧少隻是在沙發上坐下,讓福伯去煮茶。
好吧,隻是一顆櫻桃而已,又不是鐵塊兒。砸了就砸了。忍了!
樸小菱蹭啊蹭,舉手。
“說。”
“我能坐下嗎?”
顧承宣乜斜看樸小菱:“不能。”
樸小菱頹喪地呼出一口氣。哎,人跟人之間的差距,真是太!大!了!
算了,坐久了頸椎病腰椎病血脈不通長脂肪還便秘!站著就站著!站著對身體好!
樸氏思維法取得勝利。樸小菱臉上一點都沒有鬱悶的表情。
顧少不滿意了。
顧承宣發現自己是很期待看到樸小菱露出沮喪的情緒的。但這個丫頭,像根小野草,風吹過來她就順風倒,風一停,她就直愣愣地站著。自己上去踩一腳,她好像是折了,等自己拿起腳掌,走開了,走遠了,她呢,“噌!”又站了起來。
還在背後衝我做鬼臉。
這丫頭好像永遠都打不敗,傾盡STLLA集團所有財力,去壓迫她,又能得到什麼?
自己還不是無奈地放了她爸爸?不是一次又一次地縱容她?在知道她並非當年那個小女孩之後,仍舊肯賞賜一顆櫻桃給她。
顧承宣身體內產生一股焦躁,這種情緒,更甚於項目未談成時的憤怒。
沒有我顧承宣征服不了的人和事。因為根本不需要我去征服,他們應當自己來臣服於我,應該主動匍匐在我腳下,舔著我的腳趾,視我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