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下擺立刻變成不規則形狀，左邊剛剛露出腳踝，右邊幹脆往上走，到了膝蓋處。
米桑前後打量樸小菱幾圈，又蹲下去，將邊緣修剪一些細節，才算大功告成。
米桑把助手按照她的吩咐做的頭飾拿過來，自己又加工了一下，用白色花朵的小卡子別在頭上。
那是用白色蕾絲和珍珠做成的花環，珍珠以白色為主，加了幾顆淡粉色，又點了幾顆鑽石來提高亮度。花環戴在樸小菱鬆鬆挽起的頭發之上，和著那幾縷被挑染成白色的頭發。
一群人都看呆了。
先前隻是覺得，這條裙子把她的身高給拉長了，顯得她窈窕林立。頭飾一戴，整體風格瞬間出來——雪精靈。
不用米桑開口，所有人都看出了她的主題。
樸小菱眨了下眼，略帶金屬感的銀色妝容，更是將人領到了雪山深處，人煙罕至的地方，精靈才會出沒，在潔淨純白的雪地上，翩翩起舞。
一時間，所有人的呼吸都變輕了，生怕自己呼出的濁氣驚到這樣美麗的精靈。怕眼前的景象是繁華一場夢，眨個眼就消失了。
這裏是會客室，臨時充當化妝室，沒有落地鏡給樸小菱看。她察覺周圍的氣氛不太對，茫然地又眨了下眼。
要說最純淨的，還是那雙眼睛。任何修飾都無法掩蓋那雙眼睛中的光芒，清澈，無可比擬。
會客廳的門被推開，才驚醒一眾人。
羽嘉言的目光穿過那些閑雜的人，落在樸小菱身上。他的呼吸在瞬間停止了。
這是……讓人心生感激的畫麵。感激造物主的萬能，所以世間會有這般出塵絕世的人，好看到，根本舍不得挪開目光。
樸小菱隨著眾人一起轉頭，看向立在門邊的羽嘉言，目光平靜，在銀色的眼妝之下，多了幾分清單冷冽，當真像是雪精靈。
樸小菱轉身，朝羽嘉言走去，站在羽嘉言麵前。
羽嘉言抬手，想摸摸樸小菱的臉，在距離她還有一指遠的地方停下。實在是太美好了，不忍心去觸碰她，去玷汙她。她應該是高潔的，不被世俗人類所沾染的。
樸小菱轉了個圈：“滿意嗎？”
羽嘉言呆滯地點頭。
“那就好。”
樸小菱燦然一笑，雪封的山林中，第一束陽光灑下，落在清冷的鬆柏之上，發出光。
羽嘉言喉嚨發緊，半天才發出聲音：“對不起……對不起，我那樣虐待你……我簡直是罪人……”
米桑是唯一清醒的人，成果早就在她心中有了定型，看到樸小菱戴上花環的那一瞬間，也驚訝於，這姑娘居然能把這個造型表達得如此淋漓盡致。她也忍不住將目光黏在那個姑娘身上，腦子轉的念頭全都是：一定要把她拉過來！要讓她給我做模特！
羽笙文化中的那些歪瓜裂棗！怎麼可能比得上這樣的精靈！
米桑把那些助理都趕了出去，手中提著一雙十二公分的白色高跟鞋，心甘情願地蹲在樸小菱麵前，親手為她換鞋。
樸小菱嚇得忙後退一步，避開米桑如此虔誠專著的膜拜，開口阻攔：“我自己換就可以了，你快去給羽老師換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