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小菱：“……”
樸小菱抓狂了！我居然花了很長時間來琢磨這次道歉儀式！我還這麼正式地來跟他道歉！我不是笨，簡直是太蠢了！
樸小菱：“你還要不要好好對話了！”
顧承宣笑起來，是樸小菱和他相處到現在，在他臉上見過最鮮活的表情。笑就是真的笑，沒有任何負麵情緒摻雜在其中，是發自內心的愉悅。
顧承宣輕聲道：“我實在是舍不得你……在會場上，你突然消失，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炸毛的樣子了。丫頭，再也不要從我身邊逃開了，好不好？”
樸小菱一愣，隨後才意識到，這又是一次告白。相比那句自我獨斷的“我發現我喜歡你了”，這麼一句柔軟的話，更戳人的心窩，讓人心頭一顫，更加羞赧起來。
樸小菱慌慌張張地說道：“別打岔！現在是在說羽嘉言的問題！”
不等顧承宣回應，樸小菱自顧自地說：“知道羽嘉言失去一隻手之後，我真得以為是你太陰險狠毒。後來到了羽家，被他毒打，我才終於醒過來。是我錯了。我一直想到現在，算是，看清羽嘉言的麵目了。你是為我好的，現在我知道了。我為曾經對你的猜忌道歉。”
“那跟著我，不要再亂走。”
樸小菱搖搖頭：“接下來就是我要說的重點。我現在知道了，羽嘉言利用我，毒打我，傷害我。但他曾經對我好的事實不會消失。你能明白嗎，在絕境之中，是他把我拉出泥沼的。就算，就算他有自己的意圖。在他的布局中，我同樣有受益，這不能反駁。”
顧承宣已經猜出她要說什麼了，皺著眉。
“你聽我說完嘛！我是一定要回報他的。要先回報了他曾經的好，然後才能討回他對我做的惡。這有一個先後順序。”
“顧承宣，你說你喜歡我，但其實你根本不懂喜歡一個人的心情。不是占有，不是強製關押。你要是真地喜歡我，就要想辦法得到我的心。”
顧承宣終於插話：“你的心在哪裏？”
樸小菱撫著自己的胸膛：“就在這裏。我的心是屬於我自己的，我還不曾把它交給任何人。但我的心裏，會住著一些人，裝著一些過去的事情。你現在把我扣在你身邊，但我心中一直念著報恩的事情，我是沒辦法全身心投入在你身上的，你明白嗎？”
顧承宣搖頭。
樸小菱呼出一口氣：“我是說，我現在並不是最美好的狀態。我雜念太多，不能專心地投入一段感情。同樣，你隻是剛剛嚐到人情的滋味，你對我的情感，可能是一種錯覺。因為我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讓你有波動的人。你可能誤會這種感覺了。”
顧承宣：“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樸小菱笑笑：“我們，我和你，現在都是傷痕累累。我們要是擁抱在一起，隻能讓對方更痛苦。不如，你現在放開我，等你嚐遍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等我摒除我心中的雜念。如果那個時候，你還說喜歡我，我也仍舊關心你，我們再試著在一起，好不好？”
顧承宣慢慢開啟薄唇，鳳眸中的光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