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俊明想的是:艾瑪我跟小菱說的話被他聽到了嗎?他知道我拿了他家貓的紙片嗎?不然他為什麼臉色這麼差勁!
顧承宣想的是:我在這裏轉了半天,想進去又不能進去,糾結矛盾的樣子被這個蠢貨看到了,要不要滅口!?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裏邊傳來樸小菱一聲尖叫。
顧承宣立刻把餘俊明丟到一邊,推開門急切地問:“怎麼了!?”
樸小菱坐在床上,一臉驚慌之後故作出的鎮定,很努力保持平靜,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樸小菱看看顧承宣,又看看四周:“什麼!?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顧承宣皺眉:“是你的叫的。”
樸小菱一臉尷尬:“是我叫的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對了,你在這裏做什麼!?偷聽我們講話嗎!”
這下換顧承宣尷尬了,還有點惱羞成怒:“我自己的家,我在哪裏還用跟你彙報嗎?”
樸小菱挑眉:“不用。那我自己的嗓子,要叫幾聲,還用經過你的批準嗎?”
顧承宣氣結。
樸小菱對顧承宣身後的餘俊明比了個“一切OK”的手勢。
顧承宣回頭,心想自己被樸小菱吃得死死的,這已經夠糟心的了,還能讓一個毛頭小子圍觀看出來?顧承宣立刻安排人送餘俊明出去,然後在房間內的軟墊椅坐下。
顧承宣:“說吧,怎麼回事。”
樸小菱的思緒恢複清明,就開始嘴硬:“什麼怎麼回事?”
顧承宣:“是你抓著我的衣服,求我幫你。”
樸小菱隱約有那麼點印象,但是記得不是太深刻,曇花一現似的,出現在夢裏的場景。
顧承宣強調:“你要想救你弟弟,就要說實話。”
樸小菱還在猶豫。
顧承宣:“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要是再騙我,你弟弟可就找不回來了。”
樸小菱歎了口氣,用手捂住臉:“我現在也不敢確定,我弟弟到底存不存在。我精神是不是有問題?”
顧承宣沒想到她會這麼理智清醒地看待這個問題,看著她平靜克製的表情,心底有些疼。
如此鎮定的表麵之下,她藏了多少洶湧的情緒?
顧承宣:“你被人做過催眠,記憶和現實有出入。至於現在你腦中的記憶,有哪一部分是假的,哪些是真的,沒有人能區分。”
樸小菱頓了一下,又問道:“我們真得是在ALVA酒店才第一次見麵嗎?”
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顧承宣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
樸小菱:“我自己也分不清現實和臆想了。你大概十歲的時候,有見過我嗎?”
如果樸小菱就是媽媽的另一個孩子,那就是見過的。那時候自己九歲,她還是個胖手胖腳的小短腿奶包,走路搖搖晃晃。所有人都說她可愛,但自己卻是恨透了她。
年幼不懂太多錯綜複雜的豪門恩怨,隻知道,是這個小包子搶走了自己的媽媽,因此,自己用最惡毒的語言詛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