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珍:“倒是伶牙俐齒。你說的沒錯,顧承宣不喜歡宛珊,但之前他們相處得很和平。你出現之後,平衡得局麵就被打破了。”
這一點,樸小菱無法反駁。
安珍繼續說:“你能理解嗎,一個母親,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折磨得幾乎崩潰,神情恍惚,你能明白我現在的心情嗎?”
樸小菱搖搖頭:“是她打我在先,你直到腦袋被砸破,重度腦震蕩是什麼感受嗎?”
對話好像無法繼續下去了,安珍喝一口咖啡,突然問:“你父親現在好嗎?”
樸小菱愣住了。
她怎麼突然問到爸爸?她認識爸爸嗎?
安珍像是看透了她的疑問,刻薄地笑出來:“樸孟書嘛,當年風靡龍城的才子,怎麼會不知道?”
才子?那個落魄頹喪的中年人?
安珍放下咖啡杯,明明是在笑,眉眼之間卻是尖酸和惡毒:“我當年,可是相當愛慕他呢。”
如果是愛慕,會用這樣的口氣來談論?愛慕不應該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嗎?她卻說得好像是隔了許多年的仇恨,已經頑固凝集成了不可解的心結。
樸小菱像是要揭開一塊名為“過去”的麵紗,天大的真相就藏在下邊。她的心髒劇烈地跳動,以至於手指都在輕輕顫動。
樸小菱艱難地開口:“那你和我爸爸……”
安珍一笑,萬種風情飛出,魅惑了空氣和人心。
“我和你爸爸啊,那可是——”
“樸小姐!”
一聲叫喊把樸小菱緊張的心緒給拉了回來,安珍的話也被打斷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樸小菱回頭,看到顧家的保鏢急匆匆地走過來,比她還要緊張的樣子。
安珍譏笑一聲:“顧少看你看得可真夠緊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機會。”
樸小菱回過頭,沒聽清:“什麼?什麼機會?”
安珍站起身,是準備走人的樣子,路過樸小菱那一側的時候,把一張紙條塞到她掌心中:“這是我的號碼,打給我。”
保鏢已經趕到了,樸小菱立刻把手握緊,藏到桌子底下。
安珍斜眼看保鏢,冷哼一聲,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扭地走了。
保鏢鬆了口氣,在樸小菱三步遠的地方站定,恭敬地說道:“顧少擔心小姐出現危險,讓我們過來。”
說得好聽!什麼危險、安全,根本就是想監視我!
這個男人自己不肯多付出一點真心,這些手段倒是玩兒得好!
樸小菱不說話,悶著頭喝咖啡。
剛抿了一口,手被人抓住,骨節清晰硬朗,不用抬頭就知道是顧承宣。
顧承宣強硬地壓著樸小菱的手,握著她,穩穩地把咖啡放回桌子上,冷聲責問:“咖啡好喝嗎?”
樸小菱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味道。她以前為了省錢,隻喝白開水。後來認識顧承宣之後,開始喝各種各樣的果汁,仔細回想一下,顧家廚房還真沒有給自己泡過咖啡。
但是樸小菱很不喜歡顧承宣這種口氣:“好喝!很好喝!”
顧承宣把咖啡端起來,遞給保鏢。保鏢立刻把咖啡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