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宣閉上眼休息,心中有點苦澀。
很想樸小菱啊……比過去的三年任何一個時刻都想。這種得而複失的心情讓他焦躁,不知道該怎麼處置自己的心情。隻有讓自己被工作填滿,才沒有時間去想她那個落荒而逃。
然而一旦閑下來,眼前就會浮現她那個背影。
唔……頭痛得更厲害了……
福伯拿著檢查報告進來,先動手把那些文件都給收了起來:“少爺,愛惜自己的身體啊!”
顧承宣艱難地睜開眼:“國內現在幾點?”
福伯看了看窗外的月亮:“大概早上十點鍾。”
顧承宣想了想,沒說話。
福伯問:“要給龍城去個電話嗎?”
顧承宣沉默了片刻:“暫時不用。”
福伯把報告給他看:“檢測見過,神經有進一步惡化的可能。但隨著壞死的範圍擴大,逐漸接近能手術的範圍,以前的那些困難都能找到解決措施。”
“什麼時候能手術?”
“你最近用腦過度,疲勞之下是沒辦法判斷的,需要靜觀一段時間。醫生建議,最好臥床靜養三個月,再做檢測。”
顧承宣問到關鍵點:“手術風險呢?”
“百分之五。”
是活著下手術台的可能性,隻有百分之五。
“要是不手術呢?”
“神經會繼續壞死,直到死亡。但是時間沒辦法估測,同樣需要靜養之後,才能給出預計。”
顧承宣一直很冷靜地聽著這個結果:“我想一下吧。”
福伯替他搖下床頭,讓他躺得舒服一些:“總之,良好的休息是前提。集團的那些事情暫時放下吧,不要再過問。”
顧承宣沒有答應,轉而說道:“放首歌,小菱那盤專輯,隨便哪一首都行。”
福伯轉身去找唱片,一個保鏢敲門進來。
“少爺,留在龍城的兄弟聯絡到我,說,出事了。”
顧承宣心中一淩然。
保鏢:“小公子不見了。”
顧承宣立刻起身,抓起自己外套:“回國!立刻安排飛機!”
奚家的本宅中,奚銳利崩潰地捂著耳朵,在客廳裏來回轉圈,偶爾還要爆發出一聲咆哮:“誰能讓這個家夥閉上嘴!送豪宅!跑車!隨便要什麼送什麼!”
像是為了配合他,念念哭得更大聲了。
奚銳利抓自己的頭發:“睡著的時候不是很乖嗎!?軟軟的,怎麼捏都行!這麼醒過來是這個樣子的!那個,你,就說你,快點,讓他重新睡著!”
家庭醫生表示:“之前他睡著是因為用了迷藥,那東西對小孩子身體很不好的。你確定再用一次?”
奚銳利看看念念的包子臉,狠了狠心:“不行!換個方法,讓他不要哭就行了!”
家庭醫生再次表示惋惜:“被人強行帶走,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一個他認識的人都沒有,胳膊還被抓傷了,你覺得他會不哭?”
奚銳利咆哮:“那怎麼辦啊?”
家庭醫生:“送他回他媽媽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