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季家現在在做慈善？
這太奇怪了。
季雁芸定定地看著樸小菱，一點都不慌張，很鎮定地開口：“夢城和龍城的商業往來，是爺爺多年前的心願。現在他已經老了，該是我操心這些事情的時候了。和你示好，這是最快速便捷的方式之一。”
她的意思是，想從樸小菱這裏入手，季家和顧家聯手。那要是這樣說，她巴不得顧承宣能出事了，然後她季家以扶持樸小菱的名義，半監控著樸小菱，那以後她們季家在龍城的生意就好做了。
這可比直接從顧承宣下手簡單多了，畢竟顧承宣是塊軟硬不吃的臭石頭。
但是樸小菱還是有疑點：“你有從商的打算？我以為你要專心走音樂這條路。”
“這不衝突。音樂是我的摯愛，也是我一生奮鬥的目標。但我不想在這條路上鑽牛角尖，變成一個不懂世事的偏執狂。那都是失敗者的生存方式。我同樣要在商業上活動，這也是一種生活體驗，對我的音樂創作也有幫助。”
“很少聽到你這種觀念啊！一般來說，很多人都會覺得，入世會變得市儈，做出來的音樂就沒有靈魂了。真正做音樂，要保持一個自我的封閉狀態，才能找到感覺。”
“我不這樣想。首先要入世，才能出世。你不體會過人世間的種種七情六欲，怎麼能明白在這情欲背後的虛空？”
樸小菱聽得出神：“你果然是做老師的好料子啊！你一說，真得很有道理！”
季雁芸還是淡淡的：“接受聖嶽夢音樂學院的邀請，也不過是一個商業行為，跟音樂沒有關係。你不要指望我能在那個課堂上講出什麼精彩的論點來。”
“怎麼會！？多少人都等著聽你的課，你要是不盡心，走個過場應付了事，他們會很失望的。”
“音樂這件事，隻能指點，不能教授。要想在這條路上走得遠，還得看自己的悟性。我分內的事情，肯定會做好。但是在分外，我沒有義務去施舍什麼。”
真是個冰山冷美人啊……
樸小菱問：“那我能找你指點嗎？”
季雁芸嘴角居然勾起一絲淺淡的微笑：“當然。”
樸小菱感慨：“你對我可真好啊！”
季雁芸低頭，掩住自己的表情，再抬頭的時候，一本正經地說道：“到時候，季家和顧家的合作，還要靠你了。”
“如果是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事情，我盡量！但是如果要傷害到顧承宣的利益，那我可幫不上忙的。”
“那是自然。”
季雁芸看樸小菱亮晶晶的眼睛，默默歎了口氣。這個傻丫頭啊，還沒嫁進婆家呢，就先偏心了，娘家如何都要往後排。
她，是真地喜歡顧承宣吧。
三三買炒酸奶回來之後，兩個人就心照不宣地不再提剛剛的話題。炒酸奶跟以前一樣好吃，季雁芸卻對這種東西不怎麼感興趣，嚐了一口，就不再吃了。
念念還在遊樂場裏打電動遊戲，樸小菱想起來自己那個酒吧，想去看看。
季雁芸起身跟她告辭：“你隨便逛逛。我要回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