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發燒，我陪他在醫院。”
“嚴重嗎？”
“正在輸液，熱度降下來一點點了。”
季雁芸頓了頓，問道：“今天的開學典禮，你趕得上嗎？”
樸小菱也很惆悵：“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要請假，念念這個樣子，我估計得等幾天才能去學校了。你幫我跟教導主任說一下。”
“顧家有那麼多傭人照顧他。”
“是有傭人啊，但是我不放心。念念也跟我習慣了，生病我不陪他的話，他會害怕的。”
“今天開學典禮之後會有入學檢測，根據表現分班級和導師。你缺席的話，就隻能進大課班。你明白大課班代表著什麼嗎？”
樸小菱跟羽嘉言在聖嶽夢音樂學院呆過一段時間，對於聖嶽夢的內部構造還是很清楚的。入學檢測就是導師挑選心儀的弟子，一般一位老師會選出五到十名學生，這樣能保證每位學生都接受單獨指導。
剩下沒有被選中的，那就隻能在大課班裏接受集體指導。大課班一般會有五十個人，老師采取集體授課，不會單獨指導，也沒有使用琴房的權利。將來的推優名額，也很難獲得。
進入大課班，意味著在起跑線上先輸了一步。
“我知道……”
季雁芸說道：“不管怎麼樣，先來參加入學測驗。你的話，應該可以挑到一位不錯的導師。”
樸小菱掛斷電話的時候，念念迷迷糊糊地醒了，目光無神，一臉呆滯。
真是病傻了，都沒有平時的活潑勁了。
樸小菱把他的頭發撥到一邊，擦擦他額頭上的汗：“念念，我們來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念念轉了轉眼珠子，看著樸小菱。
樸小菱說：“我們貼一張退熱貼好不好？貼上去很舒服的，涼涼的，很快病就好了。”
“不要！”
“好好，不要帖。那我們不貼額頭，來做個實驗，看能不能在手上和腳上會不會掉？”
念念嘴一癟，又想哭了。
樸小菱忙讓三三把退熱貼拿開，隻好拿毛巾給他擦掌心和腳心。
輸完液的時候已經是半晌午了，三三擔心地看看樸小菱：“小姐，你的入學典禮……”
樸小菱看看時間，在原地站著思考了半天，狠心道：“我帶念念一起去吧！你讓司機把琴給我送到學校，我們直接過去！”
樸小菱抱著念念，從病房中出來，在停車場等司機。一輛車從外邊駛進來，到樸小菱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樸小菱還以為是自己擋了別人的路，往後退了兩步。車窗搖下，餘俊明在駕駛座上探出頭：“小菱？你怎麼在這裏？生病了嗎？”
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一個女人從裏邊走出來，單手理了理頭發，直接衝樸小菱走過來。
是餘宛珊，一隻手還打著石膏，用三角巾固定在胸前。
餘宛珊看起來憔悴多了，整個人瘦得隻剩一副骨頭架子，衣服掛在上邊，看起來有點可怕。不光是瘦，臉色也很難看，蠟黃蠟黃的，眼窩深陷，整個人像一篇幹枯的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