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嘉言和奚銳利兩個人對峙,氣氛特別緊張,連前台的接待小姐都瑟縮了一下,偷偷躲到一邊給經理打電話。
一個是奚家的公子,K國際現任掌門人。一個是季小姐帶來的伴侶,酒店最重要最尊貴的VIP客人。這兩個人要是鬧起來,那可不得了了!
前台小姐嚇得要命,但有人希望他們鬧起來——樸小菱。
樸小菱還是沒猜到羽嘉言的目的,但他們兩個人這樣爭執最好了!這是為我爭取機會呢!誰管他們兩個人要怎樣吵架,我偷偷溜走就好了!
但讓樸小菱很失望的是,不管羽嘉言的品性有多壞,奚銳利是真正的紳士,世家教養出來的男人,除了嘴巴壞了點,愛調戲別人,平時的表現都是很禮貌的。
比如當年他看中樸小菱,卻要征得樸小菱的同意,在得到首肯之前,他什麼過界的舉動都不會做出來。雖然事後他也很後悔……不過骨子裏的東西是很難改變的,奚銳利就是奚銳利,那個雅痞的小混混。
所以當樸小菱盼望著他們兩個人趕快吵架,然後大打出手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還是麵對麵,比氣場。
樸小菱:“……”
氣場有什麼好比的啊!?一個是重病虛弱的家夥,一個是沒正行的野小子,怎麼比都比不出來個什麼東西啊!?
你們到顧承宣麵前都差得遠呢!他可是掌管一個帝國大廈十幾年,早就修煉出來了!
樸小菱努力想要掙脫奚銳利的手,惡狠狠地在他手腕上掐了一把。
奚銳利吃痛,慘叫一聲,沒忍住就鬆開了。與此同時,羽嘉言突然掩著嘴咳嗽起來,咳得特別厲害,整個人都弓了起來,脊背輕輕顫抖,像是要把肺都給咳出來了。
奚銳利好奇,聽見動靜轉頭看過去,樸小菱趁機在他腰窩裏頂了一肘子,順便在他膝窩踢了一腳。奚銳利慘叫著倒了下去。
剛剛還在比氣場的兩個人,打了個平手——都輸了。
樸小菱轉身就跑,奚銳利倒抽著涼氣爬起來,衝樸小菱的背影喊道:“小菱你偏心啊!為什麼隻打我一個!為什麼不打他啊!”
大哥你看看他病成什麼樣子了!?還用得著我打嗎?
內心吐槽一下就好了,樸小菱才不會傻乎乎地站下來回答他!這種時刻,還不是能跑多久就跑多遠?一個羽嘉言要做什麼先不說,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雁姐姐都怪到我的頭上可怎麼辦?
再說了奚銳利這個小混蛋,當年紳士,這幾年他在K國際老大的位置上總該學會點什麼吧?失一次手,還能再讓我跑一次?他把我帶回去囚禁起來還算好,萬一拿我去要挾顧承宣,那我就不用活了。
樸小菱叫上還是一雙居家棉拖鞋,在光滑可鑒的大理石地板上,直想打滑。樸小菱悶著頭往跑,聽到身後一聲虛弱的呼喊。
“小菱……”
是羽嘉言的聲音,透著頹敗和不甘,直直撞進樸小菱的耳朵裏,讓她的心跟著顫了顫。
樸小菱在逃亡的那三年,是吃過苦的。想來羽嘉言這三年和自己差不多,自己帶著臨盆的大肚子,他帶著傷,所經曆過的滋味本質上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