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宣的半邊身子也被淋濕了,襯衣貼在身上,顯露出精壯的胸膛,寬肩窄腰,倒三角體型是樸小菱最喜歡的。
但是現在樸小菱可沒心情欣賞顧承宣完美的身材。她叫道:“等等!”
然後樸小菱抬手,從顧承宣的襯衣領後摘下來——一根頭發。
長發,對著燈光看,是金色的,還是彎曲的。
樸小菱現在的頭發剪短了很多,即使是最近一直在護養,也剛剛好到肩頭,沒有這麼長。並且樸小菱一直是黑色的直發,從來沒有做過什麼發型,都是最自然的亞洲人發色。
那就是說,這根頭發不是樸小菱,而是屬於一個陌生的女人。金色長發,還是卷發,樸小菱腦子裏能想到的,就隻有Jenny醫生了。
顧承宣出差去工作,幾次三番掛我的電話,拒絕和我交談。但當時他的身邊跟著的,是Jenny?那個忙到半夜才能回家卻要在中午時間按摩的女人?
血在腦子裏炸開,樸小菱根本難以相信眼前這個局麵,連手都開始發抖了。這是她沒想過的局麵。真得,完全沒有想到。她說過,她不是懷疑顧承宣,隻是事情出現了,她需要去驗證一番。這樣彼此才能最大限度地避免誤會,不會發生不必要的爭吵。
所以她的預想其實是,自己提出了疑問,顧承宣給出否認答案。然後就沒有其他後續了,他否認之後,自己就會相信,不會無理取鬧,不會抱著猜忌過日子。
但事實上,顧承宣醉酒歸來,身上還帶著其他女人的頭發。
樸小菱嗓子都發緊了,一字一句說得都很艱難,卻堅持要盯著顧承宣問道:“這是誰的?”
顧承宣也被這一轉折給弄迷茫了。自己身上怎麼會有這麼長的頭發?是誰的?
樸小菱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聲音拔高了問道:“我問你!這是什麼?”
顧承宣想伸手去抱她,但樸小菱那一刻的閃躲太敏感,像是被刺傷的小動物,再也不讓人接近。她的眼神充滿了脆弱和無助,光彩神韻都熄了火,隻剩空洞絕望投向顧承宣。
顧承宣深呼吸,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丫頭現在完全已經失去理智了,自己再穩不住,今天這件事可就要坐實了,再也沒有最好的機會去辯解了。
是,這次不怪她多疑,不怪她猜忌自己。從身上發現了女人的頭發,這已經是原則性的問題了,顧承宣以前在外邊玩兒女人,那是年少單身,愛享樂。但現在不同了。這幾年走過來他已經成熟很多,已經是個沉穩的男人了,不同於以往。
自從有了樸小菱之後,顧承宣再也沒有到外邊胡來過。這是因愛生出的克製,為了伴侶要堅守出一條底線,這樣才對得起彼此,才不辜負這份愛。
兩個人相守一生,首要的就是忠誠。自己身上的這根頭發,根本就是一顆炸彈,是對忠誠的考驗。
如果都這樣了,樸小菱還沒有反應,反倒不猜忌了,顧承宣才會覺得生氣。現在的情況的確是自己不對,所以我要穩住,我不能怪她多心。這樣的狀況她如果不多想一些問題,那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就該重新考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