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病重(1 / 2)

羽嘉言這才慢慢收回目光,扶著沙發站起來:“我去睡了。”

可能是因為在這裏坐的時間太長了,血液循環不好,或者是他起得太猛了。羽嘉言人還沒站穩,晃了一下,又摔回到沙發中間,一張臉瞬間沒了血色,煞白煞白的。

季雁芸趕緊跑過去,扶著他的手臂,讓他坐好,伸手撫他的胸口,替他順氣。

羽嘉言的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閉著眼急喘了好長時間,呼吸才漸漸平靜下來。季雁芸鬆開扶著他的手,轉身去拿了藥盒過來,取出一粒藥塞到他嘴裏,喂他溫水服下。

羽嘉言一直半躺在沙發上,季雁芸拿旁邊的毯子給他蓋上,說道:“你休息一會兒。”

語調平淡,毫無起伏,完全沒有驚慌失措。

因為已經習慣了。

剛剛把羽嘉言接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季雁芸整顆心都掛在他身上,想著他吃得好不好,睡覺的枕頭舒不舒服,身體上有沒有難受。她像是魔怔了一樣,用羽嘉言的事情,把自己的二十四個小時全部填滿,就連練琴的時候腦子裏也是他。

這是一種癮,根本戒不掉。

第一次看到他因為氣虛而難以前行的時候,季雁芸快急死了。羽嘉言扶著牆壁,微弱的氣息像是隨時都能斷掉,半天沒有緩過來。她就在旁邊站了很久,用自己的身體給他做一個支撐,甚至因為醫生來得不夠及時而大發雷霆。

那個時候,羽嘉言是她心頭的一顆毒藥。她知道羽嘉言是被萬眾所鄙夷的,他做的事情讓人無法高看他,但是她也放不下,把這顆毒藥埋進了心中,血肉之間。

她從那個時候走過來,到現在,對於羽嘉言發病已經麻木了。

他還是毒藥嗎?大概還是。

但是他同時也是一顆麻藥,讓人漸漸失去了反應的能力,一顆心蒼茫淒涼,伸出手什麼都捉不到。

季雁芸發現,自己沒有最開始那樣心疼他了。

不會因為他吃飯少了就著急地讓人給他煲湯,不會因為他精神不濟就噓寒問暖,對於他生病,也沒什麼敏感了。發燒了就叫醫生來給他紮吊瓶,她會在旁邊守著,會喂他喝水、吃藥,但是這一切都是很冷靜、

並且淡漠的。

小菱在電話中的那些話,季雁芸都明白,包括她那些沒有說出口的潛台詞。關於羽嘉言,季雁芸並不想說那麼多,尤其是自己這些心路曆程。倒不是不信任樸小菱,這世上再沒有比樸小菱更可靠的人了。

隻是……這些情感,這些紛雜的念頭,連她自己都還沒有搞清楚,說出來怕也是一團糟,沒有個頭緒。

季雁芸起身去洗杯子,回來的時候看到羽嘉言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但還是很蒼白。季雁芸俯身去幫他躺平,一邊說道:“你先在這裏睡一下,等好點了,我扶你到房間。”

羽嘉言的動作稍微大一些,他的呼吸就變得淩亂急促,很痛苦的樣子。季雁芸把毯子往上拽了拽,摸了摸他的額頭,有點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