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雁芸在之前的設想之中，首先排除了這一個理由。
因為顧承宣確實不可能找她合作。
顧承宣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進軍唱片界，基礎建設還沒有打穩固，上層的文娛行業是沒有他發展的餘地的。當然，顧少向來有魄力，敢於另辟蹊徑，這是公認的。他真要在這個時候做音樂，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然而即使他要做這一行，也不該是來找自己合作，最根本的原因，是羽嘉言。
對於顧承宣，羽嘉言肯定是深惡痛絕的，見都不想再見一麵，根本不能聽到他的名字。自己要考慮羽嘉言的心情，就不會接受顧承宣的招攬。這是很簡單的道理，顧承宣不可能不懂。
沒有可能的事情，顧少還會做？
當然不會。
所以季雁芸猜了很多理由，都沒想到他今天約自己吃飯，是要談合作。
顧承宣重複過之後，季雁芸才真正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幻聽，不是錯覺，顧承宣居然真地會做這種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是最愛麵子了嗎？當麵被拒絕，他怎麼好承受呢！？
季雁芸越想越覺得好笑，反問道：“好了，現在確定我沒有聽錯。那麼，是你說錯了？”
顧承宣的耐心真是比以前好多了，麵對這種挑釁，他居然還不動怒，還能冷靜地繼續說下去：“沒有說錯。我要進軍文娛界，在這邊，你的影響力要比龍城那幾個藝人強很多。”
“所以你是想借我的名氣了？”
“不是借，是合作。各取所需。”
季雁芸已經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了：“顧少你可真會想。你哪兒來的自信，就知道我一定會答應了？”
顧承宣聳聳肩：“你答不答應我不知道，你可以回去告訴羽嘉言，他一定會答應的。”
季雁芸立刻拍桌子怒問：“你說什麼？”
顧承宣施施然地換了個坐姿：“這是多好的機會？羽嘉言一定想要的。”
季雁芸站起來：“你別想了！我不會把羽嘉言送到你麵前來讓你羞辱的！我們什麼都不缺，不需要你的合作！”
說完，她拿起自己的手包，準備走人。
顧承宣：“話不要說得這麼肯定。我飛過來就表示，我對合作勢在必得。你一定會同意的。”
“做夢！”
季雁芸丟下這兩個字，怒氣衝衝地走了。她也清楚，對著顧少發怒不是明智之舉，以後顧承宣在X城一定能奪得一席之地，會成為新貴，勢力範圍會擴大。
得罪他不是什麼聰明的舉動，但是季雁芸太生氣了。
這個人怎麼這麼猖狂！？居然直接講到羽嘉言那裏去了！這明擺著是伸手打人臉！羽嘉言在他的整治之下，變得如此落魄困窘，他居然還要再過來踩上一腳！？真是心狠手辣！
季雁芸上車之後冷靜了片刻，憤怒熄滅之後，她就被無止盡的悲傷給淹沒了。
真是心疼嘉言哥啊……
隻是身體不好，就總擔心自己會成為累贅，變得那麼沒有安全感。他內心那麼高傲的人，硬生生被折斷了羽翼，不僅再也無法翱翔，還要被踩進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