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樸小菱居然抽了奚公子一個大耳光!!!??!
Bess完全看傻了,愣在原地,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樸小菱可能沒估計好這個力道,抽完之後發現自己的手掌很疼,忙用另一隻手揉了揉。過後,她又抬手,在奚銳利的臉上拍了拍,這幾下不是抽巴掌了,但是也不算輕,隔著中間的距離,能聽到清脆的聲響。
樸小菱一邊拍一邊碎碎念:“喂!醒醒!我跟你說,我早就想大嘴巴抽你了!上次在酒店的時候……算了,有別人在,不說了。但是你那些兄弟,就外邊那幾個,我抽他們還嫌髒了手呢!勞駕,你就替他們受過吧!有建議就吭聲,你自己睜開眼睛跟我說!”
Bess這才清醒過來,捂著嘴巴,把一聲叫喊硬生生壓了下去,自己捂著嘴巴,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
可是這要怎麼調啊!奚公子的臉都腫了半邊了,手指頭的巴掌印那麼那麼清楚,任誰看一眼都能看出來發生過什麼啊!到時候奚家老爺子會不追究嗎?
這個女人她拍拍屁股就走人了,隨便她賴賬還是怎麼樣,什麼事情都沒有。我可是二十四小時都要呆在這間房裏的啊!到時候還不都算到我的頭上來?
要死了要死了!這個女人腦子是不是有病?奚公子犯錯的話,讓外邊那幾個人替他受過,也說不過去。更何況現在反過來,哪有下邊的人做了錯事,家主來挨巴掌的?
她腦子裏到底是怎麼想的?裝了什麼東西啊!?
Bess崩潰地在原地轉圈,怕自己受牽連,也不敢叫人進來,怕得罪了樸小菱。想她號稱社交小達人,不管再危急的狀況,就沒有她解決不了處理不好的事情!怎麼這個女人一出現,什麼事兒都變得這麼被動啊!
我真是倒了黴了!
樸小菱在奚銳利的臉上拍了十幾下,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覺得手累了,就在一邊坐下來,喃喃自語:“抽巴掌這種事兒他都能忍得了?怎麼就沒反應呢?”
她轉頭一看,看見Bess的樣子就樂了,問道:“你跳舞呢?還是畫圈呢?”
Bess的腳步瞬間止住,欲哭無淚地看過來,委屈地問道:“你怎麼能抽他呢?”
樸小菱反問:“怎麼就不能抽他了?男人都愛麵子,打臉的事情是絕對不能做的。現在不就是要刺激他嗎?那就找最極端的事情來試一試唄,反正沒有什麼影響。”
除了自己的手好疼。為了那筆股份,我也真是拚了。
Bess指著奚銳利,簡直快要昏厥過去了:“你說沒什麼影響?那他臉上的紅腫是我看錯了嗎?我是瞎了嗎?”
樸小菱順著她的手指回頭看了一眼,後知後覺地說道:“哦,你說這個啊。”
Bess:“……”
姑娘,你為什麼會這麼淡定……
樸小菱站起來,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盒子,圓圓的,很扁,半個掌心那麼大。她把蓋子擰開,一股清涼的香氣散發出來,很輕快,讓人瞬間感覺腦目清明,倒是積聚在身體內的穢濁之氣都被清理幹淨了。
Bess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樸小菱挖出一塊薄荷綠色的膏體,塗在奚銳利的臉上,一邊說道:“藥膏,你看不出來嗎?”
倒是看出來了……
但是塗藥膏有什麼用?奚公子臉上的紅腫,少了也得三五天才能消下去,用藥也隻是加快這個消腫的速度,都需要時間的。難道這中間,就不讓其他人進來?
Bess還是著急得要命,覺得這姑娘的淡定實在是太不和適宜了,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候。
樸小菱把那塊藥膏抹到奚銳利的臉上之後,低頭感慨一句:“哎呀……用多了,好浪費……”
Bess:“我的親小姐誒!這個時候還說什麼浪費不浪費?”
樸小菱仔細地把蓋子扣好,用把藥盒放到自己的口袋裏,回頭跟Bess說道:“這個藥很珍貴的!要做這一小盒,光是人力都要花費很多很多,給他用根本就是糟蹋東西——你過來給他揉開,用指腹,盡量把藥膏都揉進他的皮膚裏。”
Bess已經是槽多無口,隻能認命了。現在就順著她的心意吧,希望到時候奚家老爺子發怒的時候,她能替自己開脫,為自己講幾句好話。
Bess坐到床邊的椅子上,按照樸小菱說的方法,把那一塊藥膏塗抹開。她的指尖剛觸碰到藥膏的時候,一陣清涼的舒適感就傳了過來,沿著手指,不輕不重地往上蔓延。
很舒服。
Bess心頭一驚,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從哪裏搞來的這盒藥,也不知道是什麼成分,居然能讓人如此心曠神怡。麻麻的清涼味道實在是太好聞的,觸及皮膚的觸感也很好,要說珍貴,也的確如此。
Bess揉了一會兒,一低頭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奚公子剛剛還紅腫的半邊臉,現在已經消下去了,隻剩若有似無的幾條紅痕,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Bess目瞪口呆,在奚公子臉上揉揉按按,半天也沒發現什麼機關,隻有藥膏還殘留下來的滑膩。
Bess問道:“怎麼就沒了?”
樸小菱:“不然這麼貴的東西,幹嘛要給他用?好了,找張濕巾,把他的臉擦幹淨就行了。”
Bess由衷地感慨:“太神奇了!”
樸小菱強調:“這是科學!中醫你聽過嗎?東方的一種醫學,結合現代的西醫技術,能達成很多不可思議的現象。”
經過這一場,樸小菱和Bess之間的距離,如Bess所希望的那樣,稍微近了那麼一點。樸小菱一直是沒什麼架子的人,跟下人都很能處得來。Bess最開始就抱著討好的目的,這其實才是最大的錯誤。
樸小菱這個人敏感,誰對自己好,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帶著目的性來的,她很容易區分出來。要是真心待自己的,她很容易就接納了對方,並且還之百分百的真心。但如果是抱著目的來的……
就像Bess最開始對自己的態度,樸小菱就隻能拒絕了。
Bess對樸小菱真誠一點,並不要求她像對待朋友那樣真誠,但最起碼不要帶著目的性,樸小菱就不會太為難她。
之前樸小菱都不想和這個女人太親近,就是覺得她笑得太假,一點都不像是真心的樣子。這種人都是心裏藏著秘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爆發出來,在背後捅人一刀。
剛剛她實在是著急上火,被自己那一巴掌給唬懵了,半天沒回過勁來。她轉了幾個圈之後終於暴露出一點真實的想法,沒忍住,就對著樸小菱抱怨了幾句。後來看到那個藥膏的神奇效果,眼睛都瞪得圓圓的。
這樣倒像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了。不喜歡的事情會說出來,驚訝的事物就拿出來詢問。而不是因為我的身份,就一味討好我。
樸小菱一直很猶豫的事情,就是在奚家宅子裏,自己要不要“拉攏”一個所謂的“自己人”,想到現在也沒有個答案。
她一直拿不準,自己是應該完全把自己封閉起來,不要和這裏的任何一個人交好,不動心,不動情,就以最殘酷最冷漠的眼光去看待所有人。有人對自己示好也不接受,那些真心對待自己的人,也要排除在外。把奚家所有人都當成自己的敵人,然後一個人龜縮在一個小角落裏,隻努力過自己的生活。
還是應該,像以前生活中那樣。遇到對脾氣的人了就好好相處,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處在什麼位置上,隻要兩個人聊得來,能開心就好。好朋友也好,閨蜜也要,順其自然,自己在這裏的生活也不會太寂寞太孤單。
樸小菱不知道自己要在這裏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應該選擇哪種生活方式。
她還沒想出一個答案,Bess就突然跳了出來,站在她的麵前。樸小菱有點猶豫,不知道對於Bess難得表現出來的那一份真誠,自己該怎麼處理。
不過也就暫時這樣下去吧,Bess隻是情緒失控,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要偽裝這件事。說不定她也並不會對我多真心,也不會拿我當成一個知己或者朋友來看待。,
自己先考慮那麼多,想太遠了、
更何況,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不是分心的時候。
樸小菱看奚銳利的臉已經消腫了,把Bess趕到一邊,自己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托著下巴看奚銳利。
怎麼樣才能讓他再給我一個反應呢……
跟植物人也沒辦法溝通,所有的事實都建立在一個概率問題上——運氣好的時候,他可能會給外界一個回應。運氣不好的時候,就是抽他大嘴巴子,他也跟死人一樣,躺在這裏沒一點反應。
樸小菱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跟床上的奚銳利對話:“你說說,你到底是直接掛掉了比較好,還是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比較好呢?”
Bess被她的話給砸到了腳,差點摔一個大跟頭,哭笑不得地說道:“小姐!你說什麼呢!?”
樸小菱慢慢轉頭,幽幽地看她一眼,明亮的眼睛中光芒閃爍,變得有點深邃。樸小菱衝她道:“被吵!就在旁邊看著,你盯著表,什麼時候奚銳利有反應了,你給我記下來。幾點幾分幾秒,是什麼樣的反應。我還等著你一會兒跟老爺子反應情況呢!”
Bess實在是無語了,隻好點頭,拿了手機,盯著上邊的時間。
樸小菱把頭轉回來,看著奚銳利:“剛剛說到哪裏了……哦對,你怎麼不去死呢?”
Bess的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給摔下去了。幸好下邊還有一個桌子,手機隻是砸在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樸小菱不滿意地回頭看她一眼。
Bess立刻抬手對天,保證自己再也不會發出聲音了。
樸小菱對奚銳利繼續說:“對我來說呢,其實你這個樣子挺好的。致人傷殘,那可比致人死亡要好多了。雖然現在我得離開我的家,來照顧你這個半死不活的王八蛋,但是你等著吧!隻有有機會,我肯定會離開這裏的!我要回到我的家中,過我的生活。我是不會跟你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