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人做了什麼,城下眾人,隻聽見“咚”的一聲,那沉悶而響亮的聲波,以皇城牆頭為中心,似水波一般擴散開來。

這樣的聲音,無言的製止了那些已對皇城形成包圍的侍衛們萬箭齊射的舉動。至於那匹馬,已無人理會。

眾人似驚呆了一般。聽著那設在帝都皇城作為擺設的登聞鼓,在建朝這麼多年後,在這樣一個夏夜三更時分,被人突然敲響。

“咚!咚!咚!……”

鼓聲沉悶而悠長,卻似聲聲敲在人心上!隨著這鼓聲,那座本已燈光幽暗的皇城,已然被驚醒。火光瑩瑩,由城牆向裏麵,一點點被這鼓聲點亮起來。

似乎等了很久,又似根本沒有過多久時間。吱呀聲中,沉重的宮門由內自外次第打開,一隊侍衛護著一個穿著內侍服色的太監,步出宮門。立定。

那個尖細的公鴨嗓子飄蕩在夜色中。越發讓人覺得陰冷:“何人如此大膽,三更擊鼓驚駕!”

“擊鼓自為鳴冤!這登聞鼓設在這兒,不就是這樣地作用?”

皇城之上,黑影負身而立,麵對城下林立的刀劍。並無半分懼色。

“大膽,你要申冤?為何挑這夜深人歇之際?”

狐假虎威的老太監,此刻是抖足了威風!

“我怕再晚來一步,就成了無名冤魂,哪來申冤去?”

“你……?哼!按例。擊登聞鼓者,先庭杖三十!你還不下來受刑!”

“諸位似乎弄錯了,我不過幫人擊鼓罷了。真要申冤的正主,還在馬上!”隨著這漫不經心的話語,城樓下那個身影輕輕躍起,飄身落到那無人理會而信馬由韁的駿馬身邊。

那一幹侍衛這才發現,那原以為無人的駿馬上,還低低地伏著一個人影。

火光閃閃中,可以看見那伏已馬背上的人,似乎已陷入暈迷。隻有一身被鮮血浸濕的衣衫,訴說著身體主人的虛弱。

“這位今夜被人追殺,已是身受重傷,若真要先庭杖三十!那什麼冤情怕是都訴不了!這位公公,你確定你不是想殺人滅

那個擊鼓的之人。就是我了,此刻語氣中充滿了諷嘲地意味。

那太監似乎也沒料到這樣的情況。略自一愣,卻也不敢自作主張。派了隨侍之人,向裏回報情況。

良久,才等得那宮內傳來口諭:讓鳴冤者入宮,並派禦醫全力救治!至於庭杖三十,暫免,待傷愈後再計!

聽著這樣的回話,看著那位專程來接人禦林侍衛統領雲連城雲侍衛,我略鬆了一口氣,這件事上,我所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了!一樁夜擊登聞鼓而引出地種種事件慨萬千。

而此刻,包括送方容來此,並幫他擊鼓的我,也沒有料到,我這一擊之下,是新一輪朝庭黨爭的血腥序幕!

方容所等地刺客如約而至,是在我守在牢中的第三天。。。沒有看到淩烈,不知是不是槍傷太重的原因,這讓我鬆一口氣的同時,又隱隱有些擔心。

這樣的情緒,很軟弱!軟弱的讓我自己都唾棄。

把心裏那絲不該再升起的擔憂強行壓下,我試圖把注意力集中到在下麵的場景。

來人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也不敢真地肯定那些便就是修羅教之人!何況來人,是自稱平王所派,甚至拿出了平王府的令牌作為信物。

而方容,竟順從的跟著他們,出了大牢,隻是臨出牢門前,淡掃了一眼我的藏身之所,嘴角那抹了然的笑意,卻越發讓我看不穿。

我信守先前之約,隻冷眼旁觀,就那麼看著他們一路殺擊傷多名官差,帶走方容,送至城外。皆一路隨行。直到那些人欲在荒郊殺人滅口時,我才急急出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