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三次撥打他的手機，依然是暫時無法接通。
難道是手機落在公寓了，他沒有帶？她覺得有可能，畢竟是陳姝音送他去考場，媽媽應該會管束一些吧。
“哎，蘇妡！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一個不算熟識的校友，笑吟吟的，大老遠就打招呼。
她跑過來，蘇妡才笑說，“等人。”
“哦，等許邯？”
這次，蘇妡這是微笑點頭回應，心思壓根不在聊天上，這女孩很熟絡的態度，稍顯尷尬。
“我和他一個考場，他第一場就沒有參加，今天也沒有去，他沒有告訴你嗎？高考這麼大的事，竟然說不考就不考了……”
女孩還在說什麼，蘇妡已聽不到了。
她的腦海中回蕩的盡是嗡鳴聲，他不參加高考，是直接放棄那一條約定嗎？不一個學校也沒什麼關係，是他就可以。
她的心永遠偏向他。
出租車到達華庭公寓後，蘇妡都記不起有沒有和校友告別，她跑到門口，保安讓登記信息，她如以前一樣，但填到一半，保安敲桌說，“信息不對吧？這前天退租了。”
“是不是弄錯了？”
“不可能弄錯，我們都是通過電子信息查看的，就那個個子高高的男孩，我知道他，走了，上午我們還問他鋼琴帶不帶走，他說不要了，那麼貴的東西，我們這還不好私自處理……”
蘇妡的注意力都在保安上午還聯係到許邯了，她忽然垂眉，“再打電話問問他，女朋友還要不要了。”
保安張著嘴，愣了好一會兒，咳兩聲，撥打了，“無人接聽，應該是有事比較忙吧？你打應該會接……”
“發生什麼了事了嗎？”蘇妡苦笑之後，再一次給他發了微信消息。
下午的一切消息都沒有回複。
不安，難過，擔心，壓得她透不過氣。
回到家，又是獨自一人，和媽媽講了，考完和許邯去玩一會兒再回家，媽媽應該去忙了吧？
她站著，坐著，躺著，都無法安定。
暮色垂落人間，她站在窗前，終於是因鈴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許邯打來的，她接通了，他卻沒有說一個字。
“你還好嗎？”蘇妡半啞著嗓音。
“抱歉。”
她笑了一下，卻把眼淚笑出來了，但掩飾著，讓他聽不出半分，“你打算怎麼辦？要出國嗎？”
她想這麼久，就算不了解他父母的性格，也能琢磨出一些事情，拋開高考，出國留學是沒問題的。
他沉默著。
“其實那時候就是說說，不應該當成一個條件或者標準，你怎麼樣都好。”
不過會有些小失落與難過。
但又矛盾的理解他，是怕說出來，影響她考試吧？畢竟他一向暖心。
也可能他本身也不大願意，聽話一次而已。
“會很久。”
他沒言明是做什麼要很久。
“時間而已……”她好像品出了其他的意思，是告訴她，不要等一個無法確定的歸期嗎？
時間她還有很多，整個餘生。
她不清楚喜歡一個人的標準是什麼，她似乎是那種對一個人傾了心，便對其他人封了城的人。
“許邯，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