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憲,點點頭道:“他比你早些回來,我已讓他回去休息了。冀長問他幹什麼?”
張冀長道:“我這傷隻怕還是要著落到他頭上。”說罷,又止住史克:“這傷還是暫時放著他別動了。”
瑞王點點頭,道:“也好。隻是你今晚夜探皇宮之事還是不要說出去,越少人知道越好。”
張冀長忙應聲是:“是。隻是有些對不起承憲了。”
瑞王站起身來,道:“總之你回來我就放心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與阿克先走了。”
張冀長忙行禮,瑞王與史克轉身向外走去。
走到門邊,瑞王突然停下腳步。
回過頭來,望著仍躺在床上的張冀長,瑞王問道:“皇宮中動用重兵捉拿你,你又身負重創……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張冀長張口欲言,卻有生生忍住。
囁嚅幾下,終於道:“運氣吧。”
瑞王深深看了他幾眼,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張渣終於開竅了!~~~
唉……這兩章好溫情……真不習慣丫~~
31、第 31 章 ...
第二日清早,張冀長起了床,穿戴洗漱完畢,神色如常地出了瑞王府,轉去軍營中。
一路與人談笑自若,中氣十足。
無人知曉,他袍下裏衣早已被鮮血浸染。
來到營中,張冀長向李承憲帳中走去。
正巧李承憲剛整理完文書,掀開大帳走了出來。
二人本就是好友,一見之下,自然親熱。
“承憲幾時回來的?”寒暄過後,張冀長問道。
“今日淩晨。”李承憲一麵答著,一麵與張冀長一起向校場走去,“冀長今日怎有空來營中,不用當值麼?”
張冀長笑道:“今日不用在宮裏當差,想起久未與承憲切磋,不免手有些癢了,便來看看。”
李承憲聞言大笑:“我也正有此意!”
說著二人一起來到校場,檢視士兵們操練。
校場上喊聲如雷,兵戈聲響,二人均不免技癢,跳下場中,各撿了趁手兵器,演練起來。
二人素來交好,武藝不相上下,從前便常在一起切磋武藝。前些日子各自忙碌,便有段時間未曾交手。
今日相遇,放手一戰,真是酣暢淋漓。
李承憲一條梨花槍舞得極是好看,槍花團團,罩向張冀長全身要害。張冀長手持長刀,沉著應敵,刀法沉穩,攻守兼資,毫不退讓。
不多久,周圍已圍了好多兵士觀看叫好。
二人鬥得興起,不禁手下沒了分寸,李承憲一槍刺去,不料張冀長招式已老,無法回刀擋格,李承憲又收勢不及,竟一槍刺中對方身體。好在張冀長也不是泛泛之輩,在極險的情況下略略轉開了身子,避開了要害,然而李承憲的長槍仍是從他脅下劃過,鮮血登時迸出。
李承憲見狀大驚,大叫一聲“冀長”,撒手扔下長槍便奔上去扶住他。
張冀長腰間傷口又被李承憲長槍刺中,登時鮮血橫流,疼得臉色都變了,嘴上忙道無礙,李承憲看在眼裏,知他傷勢不輕,慌忙交代下四周士兵繼續操練,自己則扶著張冀長匆匆向營中藥廬走去。
藥廬是軍醫楚晉臣的居所,廬中種著許多草藥,亦設有醫堂,為營中官兵診治傷病。
遠遠來到藥廬門外,李承憲便揚聲喊道:“楚大夫!麗兒!”一麵架著張冀長進了藥廬。
藥廬門開,走出一人,卻不是楚晉臣。
張冀長看看來人,認出是李承憲從西南接回來的異族小新娘,閨名滕麗,自幼通曉醫術,現跟隨楚晉臣在軍中行醫。
滕麗樣貌清秀,眉眼清麗,皮膚倒是微黑,透著股異族的堅韌,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長袍,和楚晉臣身上是同一款式,據說是瑞王專門派人特製給醫者穿的。
李承憲慌忙將張冀長扶進藥廬,進了醫堂,扶他躺在床上。
滕麗略看了眼張冀長的傷口,便取來藥箱,給他處理。
原來楚晉臣出診去了,隻留滕麗在藥廬侍弄藥材。此刻楚晉臣不在,隻能由滕麗來為張冀長處理傷口。
揭開衣物,露出腰間傷口,滕麗不由一愣。
這傷口先糟劍創,又被李承憲長槍刺中,早已血肉模糊,但身為醫者的滕麗又怎能分辨不出?
滕麗微微一怔,卻也沒多問什麼,隻埋頭處理傷口。
張冀長暗暗鬆了一口氣:“有勞嫂嫂費心。”
滕麗並不答言,隻專心為他治傷。
滕麗先清理創口,之後又拿傷藥為他敷上。那傷藥清清涼涼,遇血即化,張冀長隻覺爽利至極。兼之昨夜受傷至今已有大半天了,實在是疲累之極,此時終於鬆懈下來,便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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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張冀長醒來,天已是黃昏。
床邊守著的楚晉臣見他醒來,忙上前來查看他的傷勢,並端來藥碗與他喝。
張冀長道了聲謝,喝下藥,看看藥廬中已不見滕麗身影,顯是已回家去了,道:“有勞費心。晉臣出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