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手鎖上了房門。
劉謄章花了好久才了解了自己現在所處的情景。
他……被劫持了?
一個激靈,劉謄章清醒了不少,酒意也褪去不少。他看看守在門口的那名男子,識相的沒有叫喊,也沒有任何反抗。
對方似乎很滿意,將懷中的美人放到一旁地上,示意劉謄章進屋裏去。
劉謄章順從地向裏屋走去,身後傳來腳步聲,顯是那名男子也跟上了。
進了裏屋,隻見另一名男子坐在桌邊喝茶。
那男子聽到腳步聲,便抬起頭來,道:“劉大人,幸會。”
劉謄章這才看清那男子麵貌,隻見那人一張白淨臉盤,五官精致,透著股陰柔之氣,眉眼極是豔麗,讓劉謄章不禁訝然。
而聽這人聲音,卻是極其冰冷,讓劉謄章不由打了個寒戰。
但聽對方口氣雖淡淡的,說話倒還客氣,這讓劉謄章放心不少,至少這二人對自己沒什麼敵意。
劉謄章小心翼翼地答道:“幸會幸會,不知二位是?”
隻聽坐在桌邊的那名男子歎了口氣,道:“要見劉大人一麵還真是難。”聽得劉謄章又是一個寒戰。隻聽他接著又說道:“在下童僖,那位是禦前侍衛副統領張冀長。”
劉謄章聞言大驚。張冀長之名他自然聽說過,此次欽差大臣南下賑災,一路率軍護送的正是張冀長。至於童僖……權傾朝野的總管太監,天下有有誰沒聽過這位的大名?
聽說這二位奉旨南下賑災,此時又怎會出現在這裏?
劉謄章實在無法相信:“二位……二位有何憑證?”說著又去打量童僖,這時又覺得這人唇紅齒白,狐媚長相,原來竟是個太監!不覺便信了三分。
張冀長看那劉謄章打量著童僖,眼神上上下下不離童僖全身,極是無禮。童僖不動聲色,張冀長卻不由怒了,冷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侍衛腰牌,亮出腰牌,道:“劉知府,你可識得此物?”
劉謄章乍見腰牌,不由一愣,隨即便也愣住。他也去過京中,自是識得宮中侍衛腰牌的。
難道這二人竟真是京裏來的大人?
“劉謄章!”正自疑慮,突然聽童僖開口喝道。
劉謄章被叫住一個激靈,隻聽童僖繼續道:“劉謄章,開仁二年進士,殿試第三十五名。任濯郡漆縣知縣。任滿三年,官考評定為中,平調為潯縣知縣。又三年任滿,任涿縣知縣。連做了九年七品縣官,想必你心中也很不滿吧?”
劉謄章聽他張口道出自己出身,大驚失色,訥訥道:“你……你怎麼知道……”
童僖繼續道:“兩年前,又是一任知縣三年期滿,你攜仆從二人進了趟京。旁人都以為你連做了九年知縣,一直碌碌無為,這輩子也再無升遷機會,怎麼出了京就得了任命,升了澄州知府?”
劉謄章越聽心越驚,帶聽到童僖最後一問,臉色煞白,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公公……下官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公公贖罪!”
兩年前,他實在不甘一輩子庸庸碌碌,便向人打聽了門路進了京,幾經周折,輾轉托人,才找到吏部一名書辦,五千兩白銀買了一個知府的任命。
雖然自始自終,與他接觸的隻有那名書辦,但幕後主使者到底是誰,京中早有傳言,他又豈會不知?幾個月前朝中查辦吏部買官賣官之事,他還一度擔心會牽連自己,直到事情漸漸平息,他才安下心來。同時也不由感歎,童公公好手段,竟能顛倒黑白,安全脫身,還扳倒了吏部尚書劉仁風。
這時聽童僖娓娓道出自己進京行賄之事,他便再無懷疑,也絲毫不敢懷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童僖站起身來,冷冷道:“劉大人何必行如此大禮。隻不知大人還要不要看咱家的憑證了?”
劉謄章連忙磕頭,連聲道:“公公請息怒,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
“起來吧。”童公公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劉大人太多禮了。何況此次是咱家有事煩勞劉大人。”
劉謄章忙道:“公公有何吩咐,下官定當盡心竭力,以效鞍馬之勞。”
童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道:“你起來吧。咱們還是回知府衙門再說吧。”
劉謄章聞言慌忙應是,爬起來在前領路。
一旁的張冀長默默看著這劉謄章前倨後恭的態度,心中也是疑惑。聽童公公將這劉謄章升遷之事,心裏隱隱約約明白了點,轉頭向童公公頭去詢問的目光。
然而童公公撣撣衣服,跟在劉謄章身後走了,並未看他一眼。
自進了澄州城,童公公便再未與他對視。
二人仿佛又回到了從前在京中的樣子。仿佛二人一起落魄荒野,相互扶持,相擁而眠,隻是一場不真實的夢。
張冀長默默無語,加快腳步,跟上那人。
隻餘心底一聲歎息。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卡得厲害……
俺覺得俺筆力不濟越寫越爛了……倒地不起撒潑求撫慰~~~~
40、第 4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