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差點成了刀下亡魂。”

董奇光一怔,隨即心裏咒罵一聲,這貪心不足的閹賊,麵上卻不敢露出絲毫,陪笑道:“四六,如何?”

童公公閑閑地瞟了他一眼,仍舊什麼都沒有說。

董奇光咬咬牙,下了決心一般,恨恨地說:“三七!公公,你總不忍心讓我白忙這一場吧?”

童公公這才麵露薄笑地望著他。

董奇光鬆了口氣,正欲開口,卻聽門口一聲怒喝:“你們這兩個無恥狗官!以為我會讓你們如願麼?!”

伴著怒吼,一人大踏步走進來,正是滿麵怒容的張冀長。

董奇光登時嚇地腿都軟了。

“張……張副統領……”

張冀長怒氣衝衝地走到兩人麵前,怒目圓睜,掃過瑟瑟發抖的董奇光,最後停留在童公公麵上,而童公公臉上仍掛著淡淡的笑。

張冀長低吼道:“沒想到你竟與人勾結,貪沒官銀?!”

童公公麵上笑容未改,隻淡淡地道:“張副統領何出此言?可有證據?”

張冀長不想他被自己抓個現行,卻仍可以抵賴不認,怒指著一旁的董奇光道:“你們倆的話,我全聽到了!他便是證據!”

童公公順著他的手望向董奇光,董奇光忽然被童公公的目光望得心中一凜,望著童公公木然冰冷的臉,訥訥地道:“公……公公……”

然而話未說完,卻見童公公出手如電,轉瞬間拔出張冀長腰間佩刀,勢如迅雷般地當頭劈下。

董奇光驚愕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一顆頭顱就這麼飛了出去,咕嚕嚕滾了老遠。

張冀長望著眼前沒了頭的身體緩緩倒地,童公公一臉木然的收了刀,轉頭望向他。

除了驚愕,全然反應不過來。

47、第 47 章 ...

傍晚的時候,張冀長依舊心中憤憤不平。本待去尋童公公將未盡的話說完,誰知走到院門口卻見到本應在董奇光院落外當值的禁衛軍在外麵巡邏。一問之下,才知竟是被童公公支出來的。他心中疑惑,望了望童公公小院裏一片黑暗,似是沒人,便轉頭向董奇光落腳的院落走去。

一進小院,見四下無人,一片寂靜,張冀長心念一動,便躡手躡腳潛至窗外,凝神靜聽,竟聽到童公公在審董奇光。

屋內兩人一坐一跪,屋外張冀長卻越聽越心驚,原來這次官銀被劫居然是董奇光暗中指使!

張冀長抑製住心中的震驚,繼續聽下去,卻聽到屋內董奇光開始商議將罪責推脫給自己,二人平分髒銀。張冀長心下大驚,腳步不穩,趔趄了一步,暗自咒罵董奇光無恥,待穩住心神繼續聽下去,誰知童公公竟也不反對。

張冀長隻覺一股邪火上湧,再不管什麼隱蔽不隱蔽,暴怒地衝進屋中質問兩人。

董奇光唯唯諾諾,一副被人撞破奸計的可恥嘴臉,童公公卻是一臉鎮定,麵上仍掛著那惱人的冷笑,仿佛什麼都不能打動他,什麼都不能擊倒他。

然而下一刻,童公公暴起出手,董奇光轉瞬間喪命,張冀長愣在當場,望著那顆漸漸滾圓的人頭,一臉愕然。

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個情景?

童公公收回刀,神情冷淡地望著張冀長。

許久,張冀長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沙啞得陌生:“怎……怎麼這就殺了他?”

童公公皺眉:“該問的都問了,還留著他作甚?”他厭惡地望著地上的屍身:“幸好此事袞王沒有參與。若是把他逼急了,搬出袞王來,就不好下手了。”

張冀長這才緩過口氣來,知道這冷血的公公向來是談笑間取人首級。耳中聽著他的話,心念電轉,也知此事應是董奇光自己做主所為,否則他也不敢許諾童公公共分髒銀。

然而董奇光畢竟是袞王的人,童公公怎麼敢……

“你就這樣殺了他?你……不怕袞王怪罪?”

童公公轉過頭來,定定地望著他,雙眸清亮,映著燭光一漾一漾,然而那眼神卻讓張冀長莫名地身上發寒。隻見童公公挑起唇角,露出一絲微笑:“誰說人是我殺的?”

張冀長聞言啞然,望著他手中提著的刀,自己親眼看到的,難道他還能賴了去?

“不是你殺的……那能是誰?”

童公公笑笑,將刀隨手丟在血泊中,從懷中掏出絲帕,細細地擦拭著他那雙白皙的手:“此間隻有你我三人,即不是我……還能是誰?”

張冀長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意識到他所指是誰,一臉的不敢置信。

我就合該替人頂罪?

“我與董奇光同歸袞王屬下,你卻是瑞王府中人。我與他相處和睦,你卻處處挑剔找茬。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閹人,你是以一當百久經殺陣的將軍。就連行凶的刀都是你的,你說,人是誰殺的?”童公公麵上仍是冷熱,卻帶著說不出的嘲諷和戲謔。

張冀長瞪大眼睛,望著眼前這人。

這些栽贓嫁禍的把戲,他怎就如此熟稔?

童公公又是一聲輕笑:“咱家勸張副統領別在這大眼瞪小眼了。”說著,隨手將那封信丟到張冀長懷中,“該怎麼辦想必你很清楚吧?早日將這人定罪,你這人才殺得有理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