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
所有這些從前想不通的事統統有了解釋。
然而這解釋卻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雙眼火辣辣地疼著,他閉上眼睛,雙目中有熱辣流出。仿佛他的心裏終於盛不下這麼多的疼痛,終於從眼中湧出,終於衝破他的身體,四溢而出。
原來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原來我從來都不懂他。
那我呢?我又對他做了什麼?
他呆呆立著,心痛得生不如死。滾燙的眼淚溢出眼眶,連那個人的名字都疼痛得幾乎刺穿他的心髒。
童僖,為什麼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真相了……
為毛被我寫的毫無激情???
好吧,反正乃們都已經猜到了……廢柴淚奔~~~
62、第 62 章 ...
眾人重新回到大廳中,張冀長垂首立著,沒人看到他已是滿臉的淚水。
瑞王在上首坐定,隻見張冀長仍呆呆站在院中,心中疑惑,喚了聲:“冀長?”
張冀長伸手抹了把臉,這才走進大廳中,在最末席坐下,低下頭去,靜靜聽著。
瑞王心中雖有疑問,然而此時卻已顧不上這些,見眾人一一坐定,便沉聲道:“袞王已等不及了。我有消息,袞王明晚三更便會起兵而反,那兩萬西南軍會衝進瀲京城,城守李百崢為內應,屆時會打開城門放賊人入城。禁衛軍亦在袞王手中,會挾製皇上,逼皇上禪位。”
在座眾人聞言皆驚:“此事當真?”
瑞王緩緩點頭。
眾人麵色緊張。瑞王前後態度劇變,眾人均是疑惑,心中知曉此消息定與剛剛來訪那人有關。瑞王對那人顯然極是信任,對他帶來的消息深信不疑。
瑞王目光巡視眾人一周,這才又道:“事態緊急,我們沒有別的選擇。雖有亦鳴手上五萬精兵,但城門控製在袞王手中,我們討不了好去。且一旦大軍入京,必有一番燒殺劫掠,這瀲京城三百年未經戰火,方有今日繁榮,若明晚大軍入京,便將毀於一旦。”
廳中眾人均注視著瑞王,等他繼續說下去。
隻見瑞王咬咬牙,下定決心一般,堅定地說:“為今之計,隻有先發製人,在袞王起事前將那兩萬西南軍消滅於城外,再一舉拿下城門,製住禁衛軍,才能將破壞減至最低。”
廳中眾人均是默然,武楊站起身來,道:“隻是屬下無能,至今未探查出那兩萬西南軍藏身之處……”
瑞王揮手截住武楊的話,道:“那兩萬西南軍的所在,我已知曉。”他望望手下眾將,輕輕說道,“西南軍便藏身於城南稽騮山。”
廳中眾人聞言皆是愕然,贇沛閣與陳亦鳴大軍查探許久仍未有消息,瑞王是如何得知?莫非又是剛剛那人所說?
陳亦鳴亦站起身來,問道:“殿下,此事事關重大,那人……那人可信麼?”
瑞王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斬釘截鐵地道:“我信他。”
陳亦鳴抿抿唇,不再說什麼。
瑞王看看他,亦站起身來,沉聲喝道:“陳亦鳴聽令!”
陳亦鳴撩起衣擺,翻身下拜:“是!”
“著你率五萬精兵,夜襲稽騮山,四更時分,趁夜劫營,定要全殲兩萬西南軍!”
陳亦鳴拱手道:“得令!”便起身點了幾名將領,出門奔向城西大營。
望著陳亦鳴等人離去的身影,瑞王鬆了口氣。抬頭看看鍾漏,夜已深了,便命眾人散去,各自準備明日之事,自己則領著許臻轉向廳後。
廳中眾人一一離去,至於張冀長仍呆坐椅上,似是剛剛的消息他絲毫未曾聽到一般。
簡潼從他身邊走過,見他有些異樣,停下腳步,試探地喚著:“冀長?”
張冀長仍低垂著頭,恍若未聞。
簡潼覺出不對,走近前去,又喚道:“冀長?你怎麼了?”
張冀長仍是呆呆坐著,紋絲不動。
簡潼心中疑惑,伸手推推他的肩膀,問道:“冀長,你怎麼了?大家都散了,殿下也進後院了。”
聽到殿下兩字,張冀長突然抬起頭來,麵上神情卻嚇了簡潼一跳。
他從未見張冀長如此狼狽,臉上早已淚水縱橫,一臉愴痛,讓人不忍目睹。
“冀長……”簡潼聽到自己聲音都有些顫唞,又去晃張冀長的肩膀。
張冀長伸出手來抹了把臉,跳將起來,看都不看簡潼一眼,直向後院奔去。
“冀長!”簡潼大驚,也顧不上說什麼,急忙跟了上去。
跟著張冀長進了後院,張冀長狀似瘋癲,一路橫衝直撞,徑直向瑞王書房奔去。書房紙窗上透出燈光,顯然是瑞王仍在屋中與人商討什麼。
“冀長!”簡潼見狀不對,慌忙伸手去拉張冀長,想喚住他。然而張冀長卻不管不顧,一手推開門,徑直衝進書房中。
屋中瑞王正與許臻湊在燈下商討些什麼,猛然見張冀長闖了進來,一臉猙獰,不由大驚。
“張冀長!你要幹什麼?!”許臻忙將瑞王護在身後,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