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反複著,卻掩飾不住他的焦慮和憂心。

沉吟許久,他才道:“如今隻盼亦鳴路上耽擱了,或是能及時發現不妥之處……”他突然下定決心一般,對張冀長道:“我們不能放棄!冀長,你帶我府中五百府兵去稽騮山接應亦鳴,或許還有救!”

張冀長領命應是。

瑞王點點頭,看看周圍立著的眾人,又道:“簡潼與許臻你也帶去,他們足智多謀,或許能幫上些忙。還有晉臣……若是亦鳴受了傷,也可及時醫治。”

簡潼與楚晉臣亦應是,隻有許臻並不動彈,定定地看著瑞王,眼神怪異。

瑞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下頭去,端起碗茶喝著:“許先生有何高見?”

許臻又深深看了瑞王幾眼,這才站起身來,走到瑞王麵前,深深一揖到底:“冀長此行,有簡潼幫他足矣。殿□邊也要留個人的。在下就不去了,還是留在殿□邊吧。”

瑞王聞言抬頭看看他,他依舊深深揖著,不肯起身。

瑞王長長歎了口氣:“就依徐先生吧。”隨即轉向張冀長等人,道,“冀長,事不宜遲,你速速帶人出城,莫要耽擱!”

“是!”張冀長轉身出門,點齊人馬,率領五百府兵,帶著簡潼與楚晉臣一路出了瀲京城,向城西稽騮山行去。

厚重的城門緩緩打開,一行人出了城門,向西行去。

東麵天邊已漸漸開始發白,新的一天即將來臨。雪花依舊飄著,給這古老肅穆的瀲京城披上一層銀白。這座大堇王朝最繁榮的城池仍在沉睡,仍處於冬夜的寂靜與安寧之中。沉睡中的人們又有多少知道在這寂靜的夜裏發生了什麼,也沒人知道在這看似平凡的新的一天裏又將發生什麼。

張冀長揚起馬鞭,催馬西行,漸漸遠離京城。

然而他的心卻仍留在京中,記掛著下落不明的的那人。

他現在憂心如焚,卻一籌莫展。他不知道那人在哪裏,也不知道如何去救那人。他隻知道,若是陳亦鳴那五萬大軍全軍覆沒,那他們在瀲京城這沒有硝煙的戰場上便再無勝算,又如何去救那人?

寒風刺骨,吹痛了他的麵頰。雪花紛飛,落在他的披風上,又在疾風中被卷落而去。他策馬奔馳,向稽騮山奔去。

童僖,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捂臉~我這寫的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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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爬回來了……又是奔波的一天!

這章寫的……這一大段不文不白的,寫的我快吐血了

寫文回頭看,有些地方我自己都忍不住噗了……俺就不告訴乃們是哪裏噗了╮(╯▽╰)╭~~

另外,繼續求抽打~俺想恢複成日更小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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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又考慮了下,最後這段還是放這章裏好了

呃……俺這是不是叫偽更啊?咦?還是叫半更?

然後……今天暫時木有更新了~~俺進小黑屋給力去了~~

預告下,明天雙更!~~握拳!~

65、第 65 章 ...

疼。

很疼。

像這樣疼得幾乎死掉一般的感受,他曾經體會過。

他睜不開雙眼,也動不了分毫。他擰緊眉,想要躲開這糾纏不去的疼痛和記憶,卻未有絲毫成效。

眼前紛亂不堪,他腦袋裏轟轟作響。

黑沉沉的雷雨夜,陰暗封閉的石屋,重重疊疊的人影,看不分明。屋外電閃雷鳴,時不時有炫目的閃電劃破夜空,從屋頂小小的窗口映進來。雷聲隆隆,夾雜著什麼人的嚎叫和怒吼,熟悉而又陌生。耳邊有人刻意壓低的說話聲,有人來來回回走過的響動。還有緊緊綁住四肢幾乎勒進肉裏的繩索,還有身下冰冷堅硬擱得他生疼的石床,還有按住他的身體不讓他動彈分毫的雙手,還有人在耳邊低聲一遍一遍說著的忍耐和堅持,還有他幾乎要席卷全身的恐懼和絕望——

還有那高高舉起的閃著銀光的鋒利的刀。

一道明如白晝的閃電過後,一切靜止下來。

他四肢癱軟,虛脫一般,冷汗直流。仿佛又重新挨了那麼一刀。

他靜靜地躺著,身周有殷紅的血蔓延開來。疼得仿佛生命就此抽離。

這樣的感覺熟悉無比。

十年來,他曾無數次夢到那夜。

每一次,每一次,他痛苦地掙紮,無聲的嘶喊,卻發不出一丁點聲音,也動不了一根手指。

每一次,那將他活生生撕扯開來的疼痛都如期降臨,從無幸免。

他躺著,安靜地忍受。

周圍是無邊的黑暗,空無一人。

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或許他注定隻能一個人。即使是這樣的痛苦,這樣的絕望和無助,他也注定隻能一個人忍受,隻能一個人躺在可悲的黑暗裏,看著那柄銀光閃閃的刀,劃下一遍又一遍。

他握緊雙手。

一個人,又如何?

他又何須人憐憫?

他咬緊牙,感受著意識一點一點回複。

他童僖素來狠辣,孤傲一生,又怎會怕這般些許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