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說道:「王爺送了信來。」
花開聽了有些心不在焉,才見了沒幾天,四阿哥能有什麼事兒,還值當巴巴的寫一封信來?看四阿哥那樣子,也不像是能寫情書的人。她隨手拆開信封,展開信一看,頓時冷汗流下來了。
原來她的小叔泰格,昨天第一次堂審,不知道這傢夥抽什麼瘋,對他打死人的事兒供認不諱,而且還在過堂的時候供出另一件事兒,說花開早就和雍王爺關係曖昧,兩個人合謀害死了他的哥哥賽圖……
天晴看見花開臉色發白,手有些哆嗦,忙說道:「奶奶,王爺特意說了,這事兒您別擔心,一切都有他來安排,就是聽到了什麼流言蜚語,也不要放在心上,王爺還叮囑了,不如您帶著小少爺去莊子上住些日子散散心。」
「流言蜚語?」
「是啊,現在街上的人都在談論奶奶和……也不知道什麼人敢散佈這樣的謠言……」
可以想見,那些人不敢說冷麵王怎麼怎麼樣,肯定都是說自己的!這事兒除了四阿哥的兄弟,還能有什麼人有這樣的膽子做得出來?自己真是躺著也中槍啊!花開抓過信又重新看了一遍,腦海裡不由自主的就想起十四阿哥在梨花林裡的那句話「你難道不想知道賽圖是怎麼死的,為什麼會死嗎?」
這事兒跟十四阿哥絕對脫不了關係,難道他看自己不上鉤,這才找上了泰格?泰格真是自己找死,竟然捲進阿哥們奪嫡的漩渦裡去,這麼一鬧,四阿哥頂多也就名譽受損,泰格卻是性命不保,也許他明知道不會有好結果,這才故意陰人吧?或者他知道是落入了四阿哥的圈套才入獄,所以報復四阿哥,總之他是被人當了槍使。
這案子,順天府估計是不敢審的,四阿哥貴為雍王爺,除非宗人府才有權利審問他,而那個泰格,估計他被人當槍使完了,就應該是個棄子了,畢竟這事兒本來就是他們誣陷的,利用完了泰格,當然要殺人滅口。
花開拿著信自己發了一會兒呆,事情的後果怎麼樣她想不出,不過跟四阿哥的婚事兒應該告吹了,最起碼,過了端午節四阿哥不會來提親了。
花開有些失落,還有些慶幸,這感情很複雜,她又猛然警醒,難道就因為把第一次給了他,竟對他有了跟別人不一樣的感情?隨即花開有告誡自己,別傻了,一定要謹守自己的心。
花開點燃那封信,看著它變成了灰燼,這才對天晴說道:「你現在就回雍王府吧,王爺這會兒正是用人之際,說不定有什麼能用得到你的地方,在我這裡,隻會耽擱了你。」
天晴忙說道:「奶奶,王爺既然把奴婢給了您,奴婢當然就是您的人了,王爺怎麼樣,跟奴婢無關。」
花開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宰相門房四品官,王府的奴婢比別人家的奴婢高了不止一頭,這丫頭怎麼不願意回去?莫不是被四阿哥給訓練傻了?花開不知道這裡麵的門道,不代表天晴不知道,她知道她若是真回到王府去,小命也就到頭了。
天晴不肯走,花開也不說什麼,隻是連聲吩咐收拾東西,反正原本就打算明天搬到莊子上去住,就一切照舊吧。如今流言一起,家人怕是要受到牽連了,大哥還好說,馬上就要走馬上任,這些天都不用去衙門,隻有阿瑪,有了這樣的流言蜚語,倒是難為他了。
端午節,全家都很開心,唯有花開心事重重,家人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如果他們知道自己名聲算是毀了,會怎麼樣?
正文 18 濡慕之情
濡慕之情
初六一大早,花開就坐上了馬車,恆泰捧了一箱子書放到車廂裡,花開笑道:「你這是想去做學問,哪裡是去散心?」
恆泰笑道:「姐姐放心,我隻讓司硯幫我讀,保證不會累著眼睛。」他說著,跨上司硯牽過來的馬,重陽吵著要跟舅舅騎馬,花開害怕危險,怎麼也不準去,重陽雖然委屈,也隻好在額娘身邊坐下了。
恆泰笑道:「重陽別急,等著出了城,路上沒有什麼人,二舅就帶你騎馬。」
重陽看了看花開,見她沒有反對,立刻又高興起來,恆泰以前總是被父親逼著讀書,還從來沒有去鄉下住過,重陽就更不用說了,沒怎麼出過門。
作別家人,花開對九月說道:「先去我陪嫁的鋪子看看。」
既然要賣花,當然要有一個鋪麵,花開的陪嫁鋪子一直出租,租金又不高,眼看著要到期了,花開就想著收回來自己留著做個鮮花店,九月對車伕交代了兩句,這才在花開的身邊坐下了。
天晴原本以為花開出京躲避,應該垂頭喪氣,哪知道她神情基本沒什麼變化,不由心中暗自納罕,轉念又想,既然是王爺看好的人,總應該有些過人之處……
清晨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很快馬車就到了鋪子的所在,九月掀開車簾指著那鋪子給花開看「奶奶,鋪子還沒開門呢,他家的生意並不好。」
花開看這裡位置雖不是十分好,好歹是臨街的,再說好酒不怕巷子深,自己若是培育出名品花卉,難道還愁賣不出去嗎?她心裡有數了,便點點頭「咱們走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疑惑的聲音:「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