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活的人,隻要有兒女傍身,又有什麼可擔心的?

夜闌人靜,月上樹梢頭,二更天的梆子響完,花開洗漱妥當,正要移燈就寢,四阿哥一身酒氣的進來了,花開笑道:「這麼晚了,妾身還以為王爺不來了呢!」

不等花開吩咐,小福子已經送來了醒酒湯,四阿哥一飲而盡,笑道:「爺不是說了嘛,以後都住在春暖閣,你沒看爺將書房都搬來了。」

花開侍候著四阿哥洗了澡,這才歇下,四阿哥輾轉反側了半天,這才說道:「花開,爺跟你商量一件事兒……」

「哦?什麼事兒?」

「剛才爺回來的時候,遇到了李氏身邊的嬤嬤,她說李氏特意送了爺一份生日禮物,另外想求爺一件事兒……」

花開一琢磨,便笑道:「李姐姐想看弘時,是吧?」

四阿哥訕訕的:「還是你聰明……爺知道這不合規矩,弘時給了你,就是你的,不過李氏她到底……」

「哼,她到底是你的第一個女人,所以到現在王爺到現在還念念不忘!」

「你真是個醋罈子……她可不是爺的第一個女人,爺也沒有念念不忘,爺的這些女人,除了你之外,哪一個不是皇阿瑪和額娘賜下的?什麼時候輪到我自己做主了?也就是你,讓爺費了不少心機……」

花開「哧」的一聲笑:「王爺這話說的不盡不實,妾身知道年氏就是王爺費了心機才得到手的!」

「你……那怎麼能一樣?她雖然漂亮,今天那個戲子長得卻也不比她差,爺不是喜好美色的人,納她不過是為了……」因多喝了酒,四阿哥的話比往常有些多「花開,別動不動的就亂吃醋,你的娘家可沒有什麼勢力讓爺看重的,爺真心待你全都是因為心悅你……」四阿哥說得理直氣壯,好像他當初真的沒有別的目的似地。

「真的嗎?不是因為妾身長得像蘇麻喇姑?」花開可不是那麼好哄的。

四阿哥一聽就炸毛了「胡說!爺見到她的時候她都鶴發雞皮了,怎麼會知道你長得像年輕時候的她?」

「哼!」花開故意說道:「是啊,王爺應該好好想一想,等妾身老的時候,也是那樣子鶴發雞皮的模樣,所以王爺想開了,還不如去找那個戲子呢!」

「你這個醋罈子……真是氣死爺了!」四阿哥合身撲到花開身上,對著她的脖子就是一通啃,花開慌忙說道:「王爺,別壓了妾身的肚子……」

「知道,爺有分寸……」四阿哥一雙大手在花開身上遊走,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如今胎也坐穩了,爺能和你親近了,不用憋著了……」

是夜,花開又被四阿哥懲戒了一回,第二日將近中午了她才起床,花開跟孩子們吃過了午膳,便看著弘時發怔,她真心的不喜歡弘時去看李氏,可是又覺得李氏作為弘時的親額娘,要求看看孩子並不過分,將心比心,她不應該拒絕……

弘時被花開的眼神嚇著了,忙問道:「額娘,你怎麼了?」

花開笑道:「沒事兒,你送給你阿瑪的生日禮物,你阿瑪很高興,他說要給你請一個繪畫的師父教你。」

「真的?謝謝額娘!」

「跟額娘還客氣什麼?重陽,你畫畫不如弘時好,平時跟著弘時一起學畫畫,可以當做一個愛好,額娘有空教你算賬怎麼樣?等將來你長大了,也好幫著額娘管生意,若是額娘的生意管好了,說不定王爺請你去戶部做官呢!」

重陽連連點頭「額娘,我一定好好學!」

花開見弘時的樣子似乎也想學,便笑道:「弘時也跟著重陽一起聽聽數學好了,就算將來你做了大畫師,也要學會自己理財。」

弘時也樂顛顛的答應了,兩個孩子離開了,花開一邊歪躺在炕上看著盈月滿炕爬,一邊想著心事兒,這時候舒雅來了。

花開忙招呼九月給舒雅讓了坐,又命人沏了茶,上了果盤點心,花開笑道:「讓妹妹見笑了,我自有了這一胎,就總是覺得乏的很,總喜歡躺著,覺著那樣才舒服些,為了這個,王爺也免去了我給福晉請安的禮,倒讓我怪不好意思的。」

舒雅吃了一小口茶,瞇眼笑道:「姐姐的身子嬌貴,再說我又不是外人,今兒不過是來竄竄門子,若是勞動姐姐將就我,王爺該不準我來看你了,姐姐好生躺著便是。對了,姐姐可曾聽到昨兒那戲子的消息?」

花開詫異「戲子的消息?我不知道,怎麼了?」

舒雅笑道:「我聽說那戲子昨天從王府出去,半路上竟然遇到了兩個動刀子打架的亡命之徒,好巧不巧的那刀居然傷了戲子的臉,聽說她再也不能靠那張臉吃飯了。」

花開「啊」了一聲,她現在可不會像以前那樣單純,當然不會覺得那是意外,她覺得年氏也太狠了,難道就因為相貌像她,就將人家毀容了?自己住到府裡了,還是應該多注意她才是……

舒雅笑了笑「姐姐,剛才我進來,看見三少爺和重陽了,這才多久沒見,小哥倆模樣變了不少,個頭也長高了。」

花開想起兩個傢夥調皮的樣子,也露了笑臉道:「兩個孩子都是喜歡到處亂跑的年紀,你可不知道有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