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普通人,這樣的人,居然跑到書院去當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夫子,還真是奇怪,那個有青犴犬的趙大官人,身份更應該不一般……算了,既然他們不說,還是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好,免得自己一個普通老百姓,日後見了他們還得行禮,到時候束手束腳不自在……

作者有話要說:總算堅持碼了一章,要撒花呀

☆、親事

趙匡胤退了早朝,出了金鑾殿,猛然想起來一件事兒,便對身邊的大太監王繼恩說道:「你去把光美找來,叫他到朕的禦書房來見。」

趙光美今天有事兒,他一下朝就急急忙忙往家趕,鄭婉要給他的青犴犬做手術,他還想看看呢!不知為什麼,他一想到那個對他疏淡有禮的鄭婉,心底便帶了一絲熱切,哪知道沒出宮門,就被跑得氣喘籲籲的王繼恩攆上了,「王爺,等等,官……官家讓你覲見……」

趙光美跟王繼恩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畢竟是官家身邊的人,他也不敢失禮,便一拱手說道:「王內侍有禮,官家找我何事兒?剛才在金鑾殿上怎麼沒說?」

王繼恩擦著腦門上的汗水說道:「王爺,這個內臣可就不知道了,不過……」他看了看左右,見沒有什麼人,便笑道:「昨兒鐵騎軍指揮使呼延贊覲見來著,倒是提到過王爺的名諱……」

趙光美一聽,不由得納悶起來,他長大之後,一直跟在哥哥身邊,官家杯酒釋兵權,他自然也明白哥哥的心思,所以之後的他,便很少跟這些武將有什麼來往,怎麼呼延贊會提到他的名字?

王繼恩見魏王爺滿頭霧水的模樣,便又提點了一句「內臣還聽到呼延贊提到他女兒……」

趙光美這才明白了幾分,呼延麗娘他倒是認識,她長得雖美,無奈他去世的妻子就喜歡舞刀弄棒,他對這樣的女人再也不感興趣,再說了,呼延贊是官家手下有名的大將之一,自己又是這個身份,便不能不多想想……

進了禦書房,趙光美行了禮,便笑道:「官家,臣弟昨天找到了能治青犴犬的獸醫,她就是前些時候獻出了治療牛瘟方子的鄭家小娘子,你猜猜她長得像誰?」

趙匡胤一皺眉,這個弟弟身為開封府尹,卻整日間不務正業,就喜歡弄貓逗狗,不過這樣總比整日鑽營讓人放心,是以對這個唯一的弟弟,他倒也沒發火,而是順嘴問道:「像誰?不會是像弟妹吧?」

想當年趙匡胤杯酒釋兵權,為了拉攏失去兵權的幾員大將,兌現了與禁軍高級將領聯姻的諾言,把守寡的妹妹嫁給高懷德,又把女兒嫁給石守信和王審琦的兒子。後來又做主將張令鐸的女兒嫁給了四弟趙光美,無奈那張氏是個短命的,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趙匡胤也是知道弟弟和弟婦感情並不深厚,是以才這樣說。

趙光美笑道:「當然不是像她,是像婉娘,我聽說她的閨名是叫鄭婉,偏偏她的名字裡也有一個婉字。」

「哦?竟有這樣的事兒?」趙匡胤也很驚訝,蓋因這個催婉娘,從小沒有了母親,是被他們的母親杜太後養在身邊長大的,就跟他們的親妹妹差不多,而且杜太後也曾經有話,想親上加親,讓催婉娘嫁給自己的小兒子做媳婦,奈何催婉娘命薄,還沒等長到成年,便病死了。

趙光美見官家詫異,忙說道:「可不是嘛,臣弟第一眼看見她就嚇了一跳。不過她笑起來的模樣跟表妹還是不一樣……」

趙匡胤點點頭,「她既然能治好你的青犴犬,想來醫術不凡,不知道她會不會治馬流感……」

「這個……臣弟還真是忘了問,等一會兒鄭小娘子給青犴犬做了手術之後,我再問問她好了。」

去年大宋爆發了一場馬流感,那場病疫異常兇猛,好在皇上當機立斷採取了隔離措施,饒是如此,軍中的戰馬也損失了小半,兄弟倆光是想想就覺得心疼,現如今契丹蕭太後在北方虎視眈眈,若是沒有了戰馬,又拿什麼去與契丹抗衡?雖然這馬流感不是每年都有,但是若是有高明的獸醫在,也就不怕了。不過趙匡胤聽見四弟口中「做手術」這個詞,臉上的表情便有些詫異「你說什麼?做手術?」

「是啊,鄭小娘子說臣弟那隻青犴犬的舌根處很可能生了骨刺,說是要做手術摘除……」

趙匡胤忙問道:「骨刺是什麼?」

「這個……那鄭小娘子沒有說,臣弟也說不清,不過那女子真真與別個不同,說話不卑不亢,便是看見臣弟身份不凡,也不假辭色……臣弟……臣弟想跟官家討個情,我想娶她做我的繼王妃。」

「哦?」趙匡胤不由得詫異起來,事情怎麼會這麼巧?自己這邊剛想給四弟做媒,他那邊求上來了……那女子會給動物做手術,還是摘除骨刺……趙匡胤忍不住問道:「她的醫術是跟誰學的?你有沒有問過?」

趙光美見兄長沒有反駁,當即心中大定,忙笑道:「聽她說,是閒極無聊跟她父親的筆記學的,哦,對了,她的父親沒去世之前,曾經是正九品的國子太學正……」

趙匡胤笑道:「芝麻綠豆大的官,他家的女兒怎麼配得上你?」

「二哥!」趙光美一聽就急了,呼延讚那個粗坯,他才不願意娶他的女兒,聽說她武藝超群,甚至比自己還好,若是真的娶了她,以後難免夫綱不振,趙光美忙說道:「我喜歡這個鄭家小娘子!況且她是滎陽鄭氏的人,是世家大族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