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地輕歎了一口氣……
沒料到她如此主動,徐榮愣了片刻,回手攬住她,方才拿劍的手緩緩撫弄著她長到腰際青絲。
「何時醒的?」
「剛才,你一不在我就睡得淺。」蕭若不小心說了實話。
徐榮俯下`身,抬起她的下巴……
這個相同的動作讓蕭若瞬間失了神,下意識往後躲。
「怎麼?」
他皺了眉。
「想到了點不好的回憶……」又一次在和那人的交鋒裡敗下陣來……怪憋得慌,眼巴巴地找出某人十九歲就做注的《孫子兵法》出來,可惜一大篇廟算,智,勇,信,天,地,人鋪天蓋地而來,半頁都沒看完就把她送入了夢鄉……
文化差異決定了上層建築……這是蕭若現在滿腦子都是的想法。
「想什麼?」徐榮的話打斷了她的☉
從東門城樓上望去,極目枯草連天……路朝前,分開成兩條,分別去往東邊的飲馬關和北麵的合浦津……曠野蒼茫,秋風蕭瑟,呼呼作響。
蕭若的目光停留在往北的那條,久久不移開。
早上徐榮應該就是從這條路開始出征的——
此刻已經隻能看到一條伸往天邊的路,路上一個人影也無,唯有疾風勁草,呼嘯而過……
她心裡忽然一陣一陣地空落,不由自主地伸手攏了攏披風。
為什麼這麼早就開始想他了……
強忍著心裡的酸澀之意,她將目光移了開,看向屯田的所在。
城外的麥田也隱隱約約到了青黃之時。
待這一批秋收的糧草出來,加上劉鈺將從郿城運來的,滎陽的存糧要接近五萬斛,熬過這個冬天是沒問題了。
隻可惜地盤還不大,如果將大片沃野都來實行屯田……
想到此處,忽地憶起嚴羽那日的策略——
目標就是……
「夫人方纔那個樣子,好生像嚴主簿。」
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陌生而恭敬的聲音。
蕭若歪過頭去,隻見一個麵色通紅的大漢,眉眼帶笑,下巴上鬍子拉渣,穿著比普通士兵好一些的甲胃,看上去應該是隊率一類的人,正侷促地搓著手,見她當真回過頭來,一臉激動神色,這才想起行禮:「夫人好,小的杜旬。」
「仲平常來?」蕭若微有詫異。
杜旬忙忙地點頭:「嚴主薄無事就來,一站就是半個時辰,總是向著西邊看。」說著伸出長滿老繭的手,指了指西麵的曠野。
西邊……
依舊是荒野景象,草木微微泛黃,有些衰敗之色。
蕭若隨著他的手指看去,微微瞇起眼睛。
回想起那日密談最初,嚴羽問:「閣下希望得到什麼?」
她想了大半天,勉勉強強湊出了一個讓嚴羽哭笑不得的回答——
「能穩定下來,喝藥沒人下藥,睡覺沒人燒營,結婚沒人打擾,騎馬沒人敢絆……」
最後一條純粹因為被絆倒的陰影還未消。
嚴羽幾乎當場拂袖而去,結果還是忍下來,給她灌輸了半天應該胸有大誌,並提出了一步一步囊括某地的戰略。
「那你又是為了什麼?」等他說教完了,蕭若反問。
雖然戴著麵具,但是她也可以明顯地察覺到麵具下的人表情僵了一僵,接著,他的目光漸漸深起來,低歎道:「羽非成霸業之才,隻是為了得到一個人。」
那日他們達成的契約就是嚴羽輔佐她將某地拿下來,而嚴羽所求的,就是藉著她的力量找人。
……
「主公,來了!」
羊一的聲音響起,蕭若聞言轉過頭,看見遠方的路邊,一隊人馬正疾馳而來。
滎陽和袁術地盤的地理位置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袁術的使者這個時候來隻怕有蹊蹺……
果然,使者麵上隱約有焦慮之色,順著依仗進了城,蕭若下了城樓,對方沒想到太守是女人,有些吃驚,旋即又回復了方纔的焦躁神色,問候沒兩句,就遞上了一封信,道:「這是我家主公袁公送給尊駕的信……尊駕願意支持與否,隻說一聲,我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