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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是那無情無義背棄國家的無恥之徒,為了一個野種棄妻兒子不顧,還口口聲聲為了什麼陛下血脈,娘賊的說話不怕閃舌頭。」

「天下英雄誰不是為了自己......偏就這位,當了婊子偏要立牌坊。」

「這廝野心倒是大,還勾結袁紹要立自己的兒子為帝。」

「他做夢!」

「果真舊日董卓麾下的就無一個英雄,一個呂布三姓家奴,再一個徐榮......」

「這可怎麼說好,把他和呂布放一起說真是抬舉了他......呂布好歹算是為漢室立過功了,單單殺董卓之舉,已算得上英雄好漢,偏他徐榮,董卓在的時候對董卓俯首帖耳,換了王允又聽王允的,可見是個反覆小人,比呂布還不如。」

......

話越說越難聽,不堪入耳的詞越來越多......

蕭若閉上眼,背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涼涼的石頭貼著不可抑製微微顫唞的背脊......

寒意往上鑽,像是巨大的潮水,一撥一撥湧沒了心間。

手指放鬆了又握緊,似乎在抓住什麼,卻隻察覺指甲嵌入肉裡,生生地疼。

曹操的話,這招流言見縫插針,鄴下文士刀筆個個使勁渾身解數,一篇又一篇檄文,長賦,艷文,在極短的時間內覆蓋了中原。

剛剛好地滿足了人的好奇心和卑劣心理的流言竟然發揮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效果,一傳十,十傳百,數不清的懷疑的,輕蔑的,譏諷的,鄙夷的,憤怒的,謾罵的聲音,瞬間像從上而下激流的潮水一樣,全部都指向了徐州。

三人成虎,似乎經過了百人之口,就是鐵錚錚的事實。

而徐州安靜得就像是暴風雨裡的孤島,沒有一絲聲音......

沒有一點反應......

不管是能言善辯的文士,巧舌如簧的謀臣,都似萬馬齊韶。

隻在流言的潮水裡,鐵一般靜默地佇立著......

這卻無形助長了流言的氣焰,彷彿當事人已經默認了這個事實。

這對正在熱火朝天準備立劉炎為帝的袁紹來說不啻於晴天霹靂,新君還未上位就遭到這樣的血統懷疑,就算是勉強成了帝王,也不會有絲毫的號召力。

但是現在,就算是袁紹手下謀臣如雲武將如雨,還是沒有想到任何的對策......來對付流言這一柄殺人不見血的無形刀刃。

就算此時徐榮親自站出來否認都無人會信......更別說旁人的辯白,更是蒼白無力到可以忽略。

聳人聽聞的事實,大多讓人選擇相信......

曹操昨日派人送來的信裡兩行字似乎就飄在眼前---「小人之語,君子之心,天下人擇何而信,卿當已知。」

身後,自己的軍隊裡,悄悄在營帳間蔓延的謾罵聲彷彿不休不止,無止無盡......

手指狠狠插入城牆中,深深地,用力地,好像就要抓破背後的石磚。

手背上忽然一暖,手被扯了開,蕭若睜開眼,看見趙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身邊,將她的手拉了過來,看了看,抬眼盯著她道:「流血破開了,還抓。」

蕭若微微一笑,從他手掌中將手掙脫,笑問:「怎麼躲在這裡將軍也能找得到?」

「有人來找你了。」

趙雲輕聲地道:「就在門口,你見是不見?」

「誰?」

「......」趙雲不答,隻說了一句:「聽說徐州來的。」

......

蕭若幾乎是用跑的來到了關前,喘著氣,一眼看到下麵站的楊含,先是一怔,繼而眼裡浮上了笑意......

「姑娘!」

楊含一直朝上看著,見到她,喜色浮上臉頰,忙敲著大門:「快開門......」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急性子。

等他入了關,蕭若才發現他背後還帶著不少的人,乍一看似乎都是以前丹楊的舊部......帶兵巡邏走過的馬超一看見楊含,兩人皆愣了,不約而同倒退一步拔刀。

「我說的就是他......他是徐榮手下的。」

馬超指著楊含道:「他帶的刀盾兵,突陣很是厲害,上次傷了我等不少兄弟。」

「你是姑娘的手下?」楊含微微皺眉,不快地道:「怎不早說?!」

第二百二十五章 看盡吳鉤(上)

楊含的來意很明顯---他是賴定,一來就不走了。

似乎害怕蕭若反對,腳還沒站穩,也顧不得馬超在場,見到她剛蹙眉有疑問之意,便道:「姑娘你看清楚了,來的都是你丹楊的舊部,你休得撂下我等不管。」

照理來說,莫說是蕭若位居刺史的封疆大吏,就是一半的達官顯貴,門客屬下都以「主公」呼之......楊含一口一個的「姑娘」叫得很是熟稔,聽得羅澤心下一陣揪緊,轉眼再看蕭若並不以為意,反而眼裡含著淡淡笑意,更是驚訝,暗暗猜想此人以前與主公有何淵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