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段(1 / 2)

移動,根本不能攜帶巨大的攻城器械。

內城的城牆,就在這支步騎混合隊麵前,變成了最好的屏障——馬翻不過城牆。

小沛在河穀低地,附近丘陵眾多,平地窄小,要萬軍驅馳力拔又沒有施展的空間。

強行硬攻的話,先不說損失巨大,就是花費的時間也不可估量。

原本是奇襲,講求速度……所以根本沒有攜帶供大軍久用的糧草。

再來,現在幾家的勢力都糾纏在淮東一帶,時局瞬息萬變,盟友曹操深陷攻徐州之戰,蕭若要拿小沛實際上隻是乘著劉備放鬆了警惕,惦記著有便宜不佔白不佔來的,如果因為這個自己再陷進攻城戰裡,兩方膠著,給袁紹提供分而擊之的機會的機會實在是不明智之舉。

沒有料到關羽竟然在第一眼就看出了她最大的弱點一—

全軍內躲在內城內不出來,不應戰……看似窩囊,實際上是唯一的應對之法。

「十天。」清點完糧草,得出的結論是:「如果十天之內,拿不下小沛,我們隻能撤了。」

一道城牆之隔,城內外都是死寂……

天上一彎殘月,細細地勾在城牆上,暗淡的光照著城牆一路的烽火台。

小沛地處江邊,江風烈烈,此刻更是帶上了寒冬的凜冽之意。

蕭若籠緊了披風,站在帳外看著橫亙在眼前黑黝黝的城牆,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隨她看著城牆犯難的楊含。

「劉備這廝果然狡猾。」內城弄起來固若金湯,引人望洋興歎——

一時二人俱都無言……

攻不下小沛,不僅等於這次花費的輜重糧草都付諸流水……而且讓這個地方在蕭若和曹操結成的準東一條防禦線內部成為掣肘……後患無窮。

就在這個時候,附近響起了一個溫和清朗的聲音……

「有個辦法……」

蕭若循聲看去,隻見趙雲不知何時站在了帳外轉角的位置,麵上稍有遲疑之色:「可否一試?」

第二天,趙雲的法子開始實行。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蕭若都不敢相信這是出自他的手筆……

仔細深想,還是未想通,側頭看趙雲微微皺眉神色肅然的樣子,又實在不像是在公報私仇。

一大早,在內城還陷入美夢的時候,就提兵大概一千人,將內城團團圍了一圈,然後—一開罵。

以白馬義從這等真心想罵的仇家為主力……別的人圖個熱鬧,發洩一下行軍的艱難,也罵得很是爽快……

採取車輪戰的形式,口渴了就換,一天下來幾乎把劉備軍中上上下下的以上祖宗十八代和以下子孫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如果城內有血性男兒的話,就忍不了這樣的羞辱。

可惜小沛除了血性男兒,還有一個劉備。

成大事者,能忍人所不能,臉厚比城牆那是標配…………

他不僅絲毫不怒,還站在城頭笑臉盈盈地往下看了一眼,再清楚地聽到一條羞辱他祖宗的言論後,施施然朗聲回道:「備乃皇室宗親,從此往上十八代,怕是高祖了,閣下千萬想清楚再出口。」

「高祖……」那不慎對高祖口出汙言的士兵立馬苦了一張臉!…回頭尋找趙雲的身影,趙雲也將這話收入耳中,順著那道微微帶著懼怕和詢問之意的目光看回去,微微笑著頷首鼓勵:「繼續罵。」

結果到了第三天、第四天,劉備大軍還是緊緊閉著大門不出,由於時間緊迫,正式宣告此計行不通。

然而這些天罵下來也並非一點效果都沒有,一旦觸及劉備本人是君子還是偽君子,英雄還是梟雄這個問題,城內的反應就很詭異。

漸由此可見,劉備最重視的是他的名聲。

對於質疑他親厚愛民的話,他是絕不希望被城內的百姓聽到。

劉備和曹操信奉不同,曹操尊崇法家,主張馭天下之智力以治天下。

而劉備則重儒家,以民為載舟之水,重之如天。

愛民的名聲……這也是劉備能最後起家的重要條件。

待找到了這一關隘,剛剛好軍中糧草快沒了,蕭若就下了一條令—一全軍搶掠外城百姓的糧草。

還給了一個期限,必須一夜之中搶完。

「這……這……這……」接到這消息,全軍都出動了,隻有白馬營未動。

「這不打劫麼?與江賊馬匪有何區別?」鮑旭大怒,堅決不幹。

趙雲也沉了臉……擺手示意他勿言,去帥帳找蕭若。

「將軍怎麼還沒去搶?」正坐在案後和賈詡商議關中的內務,看見趙雲隻身一人進來,蕭若麵露訝色。

趙雲看著她,沉默了半晌,逼問出口還是變成了輕聲的勸解:「蕭若,不可如此。」

蕭若求助地看了一眼賈詡。

怎料賈詡一見趙雲進來,低頭開始奮筆疾書,處理著桌上原本剛才推諉著不肯幹的繁雜文書,!,一副不看,不聽,不聞的作壁上觀的態度……

白馬義從的機動力是全軍最高,要一夜之間掠完大片外城,這支力量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