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青絲被忽來的勁風橫掃,唰的一下如水瀑般灑下,在月色下爭奪光輝。
那位姑娘堪堪躲避了身子,一摸臉發現頭巾不見了,而且頭發也披散開來,當下臉這下都綠了:“你這個,惡賊!”
尖叫聲響徹夜空。她拽緊輕紗,尖叫著又待撲上。
白其宇揮手急急的說道
“在下不是采花賊,隻是在這等著抓采花大盜的,所以才冒犯姑娘。”
“我是傻子嗎,明明聽見尖叫聲就看到你在這裏鬼鬼祟祟。不是你還有誰?”這人倒是牙尖嘴利愣是不給他留一點餘地。
“我也是聽到聲音才趕過來的,有人懷裏抱著一個人,向那邊跑去,想要追上去,沒想到你也在追,這都是誤會。”白其宇當下也苦笑的應付這咄咄逼人的氣勢,畢竟好男不跟女鬥。
“哼,說得輕巧,月黑風高,你在這兒等賊?”黑白分明的眼裏滿滿都是疑惑,譏諷。還不忘伸出一根手指,點著自己的腦袋,明白的在說自己不信他的話。
“是,在下也是閑來無事,才湊這個熱鬧的。”這個也確實是理由。
“我相信你……才怪。”
“啊”又是一聲叫喊聲,雖然虛弱,但是功力強的人,卻能聽到。
“糟了。”說著兩人拔起身形,向前掠去。
地上的女子,披散著頭發,被人扔在角裏,想必是拚著最後一口氣,喊出來的。
“我害了她,是嗎?都是我,都是我”那名女子,捂著眼睛,一直喃喃自責。
“不怪你,我們誰都不想這樣。”白其宇皺著眉,輕聲的安慰道,難道自己沒錯嗎?
地上的女子,雙目圓睜,瞳孔裏倒映著自己的不幸。
“我一定要殺了那個混蛋。”抬手憤憤的擦掉淚水,堅決的說道。
“我們一起”
“好”
之後,把那名女子送到了,那家門口。能做的隻有這些,既然沒能阻止悲傷,那麼他們也就沒資格勸慰。
之後,他們抓到了那個采花大盜,把他捆成粽子,身上掛著白幅。“我是采花賊,我該死。”然後掛在縣衙門口。
之後他們知道了互相的名字。
白其宇、玄夜色
之後,她才知道,原來白其宇就是哥哥玄夜明口中的好兄弟“玉公子”
他才知道,原來玄夜色就是好兄弟玄夜明口中的“淩波仙子。”
之後,有了他們的無奈與成全。
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積聚,回放那些追不回來的傷感。如果命運重來?如果當時……如果,哪來如果。
夜色倔強如斯,即使百轉千回,也必然會奮不顧身的選擇那條艱辛的路。
白其宇無奈的搖著下頭,轉臉看著那個沉默的孩子,她緊緊的縮成一團,額前的頭發全蓋在臉上,倔強的阻隔一切外來的事物。小手握成拳頭,放在胸前。無助、彷徨。
我又有什麼資格照顧你呢?我自己不過一具行屍走肉。抬手按住自己的眼簾,掩住那來不及抹去的悲傷。
車廂內,隻有緩緩地氣息,隨著空氣回旋,隻有沉默,隨著顛簸的旅程蔓延。
人心寧靜安詳,
卻已經是我,回不去的故鄉。(楊坤,牧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