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水心看著這個端莊得體,眉目柔和的眉夫人,一時間難以想象,她能調教出這麼個女兒來。但是這份溫柔賢惠,還是給了水心很好的印象。她也微微躬身算是回應。眉夫人見此,低低的笑開,轉身牽著不情不願的雨鸞便走了。
終於走了,空氣裏還殘留著,胭脂水粉的想起。水心不悅的皺起眉頭,看著青雨鸞那一閃而逝的恨意,自己恐怕是沒有什麼安寧的日子可以過了。
確實,人有時必須得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那份不安寧來的太快了。
一朵“花”引發的血案。
為了融化體內的內力,水心每天早上必須早起,喝新鮮的晨露,打坐調息。很多時候她還會活動下手腳,比如繞著院子跑圈,比如拿著一根繩子跳各種花樣,比如練練自創的瑜伽,把自己弄成怪異的姿勢,然後會像一隻蝴蝶被風幹製成標本一樣,保持著。
如往常一樣,這一天,她依舊進行這一係列的鍛煉。身上出了汗,就去泡澡。
很高興,那大花園裏的藍色妖姬,總算是開花了。水心洗完澡後滿心期待的坐在桌前,挑著綠竹秀的香囊。
“小、小姐不好了,香草被大小姐抓住,正在花園子裏挨板子呢。”
“為什麼?”水心依舊把玩著手裏的一個繡著翠竹的香囊,冷冷的問。
“因為,那些藍魅是莊主得來的稀罕物,以前是從來不容許摘得,香草正在剪就被大小姐……”怎麼又是她?
“哎,麻煩”水心癟了下嘴,起身穿上衣服便往出走,這個女人到底要折騰什麼。忽然一轉身,對著後麵的綠竹邪氣的一笑。
“拿著剪刀。”
老遠的地方就能聽見板子打在身上啪啪的聲音,還有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絲絲血腥味傳來,水心嫌惡的抬手捂住了鼻子。繞過一個假山就看見,青雨鸞和幾個不知名的女孩兒,坐在那兒一臉怒容的看著趴在凳子上,不停掙紮的香草。
“給我往死裏打,什麼樣的主子就教出來什麼樣的奴才。”那纖纖玉指因為氣憤,顫抖著,手裏的絲絹飄蕩的更厲害了。
她身邊的那幾位,一直安撫她,真心或是諂媚。
“住手”冷冷的聲音從假山後麵傳來,人們下意識的就住了手,看著水心一臉寒冰的走了過來。
“扶她回去”跟來的幾個小丫鬟,急急忙忙的跑到香草身邊,把她扶走了。
“大膽,誰容許你們把這個賤婢帶走的?”
“我容許的,怎麼了?”
“你?你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青雨鸞氣的,小臉通紅,指著水心的臉又開始劈啪啦的一通亂罵。
“夠了,這話你已經說過了。”水心皺著眉,冷冷的打斷了這些陳詞濫調。
“你……,好,很好,這些藍魅可是爹爹從南疆得來的種子,你知道多珍貴嗎?到時侯,就怕是你的這條爛命都賠不起,我看你能神氣多久。”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你爹?他能把我怎麼樣?
“哼,綠竹”
“是”隻見綠竹,挎著小籃子,走到那片藍魅跟前,深深吸了口氣,就開始剪。
“你你,住手,來人……”青雨鸞看著水心雲淡風輕的靠在假山石上,一臉的譏諷,隻能著急的跳腳,而那些下人隻管低著頭,對發生的事置若罔聞。
“繼、續、剪。”
因為莊主交代了,不許忤逆水心小姐。
因為莊主交代了,隻要是水心小姐想要的,隨、便、拿。
所以,那一片本來就稀少的藍玫瑰,最後隻剩下幾株殘花迎風搖曳,顯得如此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