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子舞著一條白綾,在江湖上行走,劫富濟貧、行俠仗義。
那個女子有著一雙漆黑靈動的眼睛,閃著堅毅果敢。
她站在自己麵前,一字一句的說“他是我的,隻是我的。縱然背負滿身罪責,我亦無怨無悔。”
風吹起她的長發,發尾妖嬈的伸向遠處。
她眸子雪亮,揚起嘴角,風中彌漫著那個聲音。
“我就是個瘋子。”
朱玉眉兒,趴在地上,想著那個張揚的人影。
緊緊的抓緊衣衫。
“我們都是瘋子,全是瘋子。”
青蕭麵色疲憊的回到書房,坐在椅子上慢慢的撫著額角,他不是不知道朱玉眉兒的不甘與恨意。
牆壁想起規律的敲擊聲“扣扣、扣扣……”伸手輕撫一扇門從書架的後麵慢慢顯現出來。
所有的不堪和陰謀,都會在夜裏粉墨登場,裝扮這個清冷的夜空。
一個女人的哀怨還沒消散,另一場糾葛又在蠢蠢欲動。
“最近他有什麼動作?”
“後天,鍾山的梅花正是極盛時期,他打算攜家眷到鍾山觀梅”
“如此,賣弄風情的事情也隻有這個偽君子做得出來”
“那主上打算如何?”
“這個你不用管,隻要扮演好你的角色就好,青蕭啊青蕭,咱們也該算算賬了”
“是,那……”抬頭一看那還有來人的蹤影。
而另一間房內
“主子,……”來人一生黑衣,臉也蒙著,伏在椅子上的人耳邊密語幾句。
“嗯”一抬手,那黑影便消失無蹤。手指輕叩桌麵,嘴角緩緩勾起。
兩天後,一隊車馬便浩浩蕩蕩的出發,踏著未知向鍾山而去。
水心很是鬱悶,因為這就意味著又要麵對那些偽善的嘴臉。大冬天,不待在家中,非要長途跋涉去看什麼梅花。一路上興趣缺缺隻是靠在厚厚的墊子上漫不經心的吃著綠竹剝好的鬆子。
反觀車上的另外一個,卻興奮異常,從窗縫裏往外瞧,還一直念叨著,“我的家鄉,總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早就聽娘親說過中原有各種花草樹木,娘親的名字就叫梅香,她說梅花在冬天開放,很堅強。又給我起名字叫綠竹,希望我像竹子般堅韌的活著,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到大草原上看看那裏的駿馬,河流”說著便黯淡了臉色,不過一瞬就又恢複了過來,拿著桌上的鬆子一顆顆的剝了起來,沒注意到水心抬起頭認真的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隻覺得有隻手輕輕地搖晃自己,“二小姐,二小姐,咱們到了,快醒醒,要下車啦。”睜開睡意朦朧的眼睛,一瞬間竟然反應不過來什麼狀況,呆呆的樣子惹得綠竹咯咯地笑起來,忽然一股寒氣吹的水心打了一個寒戰,頓時清醒過來,眼中寒光一閃,氣呼呼的盯著那個立在那一動不動手還拉著車簾不放下的青雨風。
而此時的青雨風從剛才一拉開簾子便沒有反應一直看著水心的臉,因為他居然看見了如此生動的景象,水心一張剛睡醒的小臉微微仰著,神情也處於迷糊的狀態,看著綠竹的笑臉又不明所以的歪著腦袋,寒氣跑到車裏冷的她一激靈,人也清醒過來,瞬間便轉頭氣呼呼的盯著自己。
“啊,大少爺,您這是幹嘛呀,大冷天的,快放下簾子”
“水心妹妹,沒睡醒啊,特地來給你吹個涼”
“哼”水心又回複成了萬年不變的神情。
“那,你們也快收拾吧”說完便放下簾子走開了,咯吱咯吱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綠竹也開始拿著衣服給自己穿。
確保捂的嚴嚴實實,才被綠竹扶著下了車,前世的水心便是個怕冷的人,來到這裏依舊怕冷。
冬日的陽光,總是離人們很遠,疏離的掛在天邊,經營著慘淡的溫熱。
看著穿的圓滾滾下車來的水心,青雨風雙眼亮晶晶的圍著她轉了好幾圈。然後便哈哈大笑起來。水心當然不會理會,青蕭從車上下來,便走到水心的麵前,笑容可掬的說了句讓人無語的話“小心兒,當真是可愛的緊”。說完還伸出手來要摸她的頭,被水心一偏頭躲過,還給了他個白眼。青蕭一頓,收回手哈哈大笑起來。水心忽然有種認知,那就是這對父子肯定是有遺傳性疾病。
青蕭看著水心不理他向前走去,便也跟上前,伸手牽著水心的手,愣是如何掙紮也被他緊緊的握住,他的手柔軟、修長很是溫暖,倒也是個合適的暖手爐。
一行人傍晚時分住進鍾山山腰處的倚梅苑,一天的舟車勞頓,稍微收拾一番便各自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