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連餓帶凍的,你們……”話還沒說完就見齊海軟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老大夫把先前的責備都忘了,安慰起這個孩子,總算是回過神來,齊海才想起爹娘在著急,連忙千恩萬謝的從大夫家出來,往家裏跑。誰知回家的時候爹還沒回來,娘剛剛轉醒,坐在床上焦急的向外望。
齊海的兩條腿仿佛灌了鉛一樣,抱著弟弟的胳膊也僵硬著,就那麼嘭的一聲跪在了娘的麵前,頭低著,沒有臉再抬起來。過了好久,感覺懷裏的孩子被人抱起,他依舊呆呆的看著地,胳膊還維持抱孩子的姿勢。感覺有人輕輕的扶起自己,抬起滿臉淚水的臉,模糊中又是那個微笑,那雙手輕柔的為自己拭去淚水。
可是自己的眼睛仿佛不受控製一般,不停地流淚,那雙手就不停的搽,微笑的把自己抱在懷裏,一下一下的拍著自己的背。忽然小孩子的哭聲響起,娘放開自己,抱起弟弟喂起奶來。自己站在旁邊看著看著,忽然覺得好美,下定決一般,為他們撐起一片天。
仿佛要懲罰自己的罪行,父親匆忙的出去,竟然成了有去無回,冰冷的屍體放在地上,自己一時間就像置身於夢境之中,別人說話哭泣,也聽不見,隻有無盡的空。
臉上火辣辣的感覺把自己糾回現實,眼前的女人滿眼通紅卻倔強的把淚水吞到肚子裏。自己就那麼直直的與她對視,娘親把懷裏的小齊福,重重的放在自己的懷中,把他拉過來摁在父親的棺材錢,指著那個冰冷的牌位,讓他無處逃避。
之後娘親林臨終的囑托,弟弟抓著自己“哥、哥”淒厲的喊聲,這麼多年來自己派人打聽,卻再也沒有得到弟弟的消息,那時的他才5歲。
一波一波的悲傷如潮水般向自己湧來,大口大口的灌著酒,眼角滑落的淚就那麼合著酒水一同吞到肚子裏。
空氣裏還彌漫著暗夜的涼意,商隊又開始了北上,經過一處夾道,有一處稀疏的樹林。官道上朝陽無聲,隻聽見馬蹄聲和馬兒重重的鼻息。有陣淡淡的風掠過林間,樹葉不安的掉落。
齊海領頭走在隊伍的前麵,結實的背挺得筆直,忽然勒馬,抬手阻止了車隊的前行。
“嗖嗖嗖”幾隻利箭從稀疏的樹林中射出,夾著初晨的寒星直直逼向人們身前。可是樹林裏卻不見任何人影,水心低頭躲開一隻寒箭,身前的箱子上幾隻箭尾不停地晃蕩,眯起眼睛看著那前麵的危險地帶。
商隊中的人倒也都是不凡之輩,紛紛揮刀震飛箭矢。
來了,箭矢一閃,一批黑衣人便頓時現出身影,鬼魅般的接近了商隊,像是戲謔的蝙蝠,俯衝而下。
為首的齊福揮刀便與黑衣人纏鬥在一起,嘴裏大喝“保護貨物。”
水心身邊是個矮小的少年,一身黑衣,亂蓬蓬的頭發,卻生的一雙靈動的眼睛。本來坐在前麵駕車,
矮身一避輕巧的落在地上,迅速的躲在車旁,不知從什麼地方抽出了一把薄似秋水的刀,一轉腕便纏上了一個黑衣人的脖子。刀影璀璨似流光配合著敏捷的身手,幾個起伏就把周圍的刺客刺倒,隻是那黑衣人就像細菌一樣前赴後繼。少年穿梭在黑影中,刀光在的薄薄的空氣裏開出朵朵妖豔血紅的花。
水心混雜在人群中,左閃右避,避過一個黑衣人招式,就地一滾,倒向一側荒草蔓延的草地。
激戰的地方沙塵飛舞混雜著漫天的紅雨,看不真切情況,隻見刀光劍影閃動,不辨敵我。
大家麵對黑衣人的進攻,倒是絲毫不見淩亂。五六人背靠背攢成一團,重重抵禦流矢飛箭,倒也無人負重傷,身邊落下一批又一批的翎羽。
當然這批黑衣人也是訓練有素,他們狠戾的招數,幹脆果決,甚至是不惜性命的攻擊,一群亡命之徒。他們一邊在暗處放箭,再出動刺客伏擊被攔截的商旅隊伍。
齊海一把大刀武的密不透風,此時的他眼神冷冽無情,凝神對敵像是一個威武的將軍。
眼看這刺客一波一波來襲,自己的人也快堅持不住,齊海暗道不好,看來敵人早就下好了圈
套,竟然派了這麼多人手來,單靠自己這邊恐怕應付不來。四下一看自己的弟兄都掛了彩,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一支信煙,在戰鬥空隙中一把扯開引信往天上拋了出去。
“嘭”信號彈冒出了濃重的黑煙,越升越高,而且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黑衣人仿佛也發現了,下手更加狠辣。
忽然一個水藍色身影從天而降,衣衫飛揚,似那翠柳浮煙,身形靈巧,那抹藍在那沉重的戰海之中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