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一聲大喝,一輛馬車橫衝直撞的在街道上疾行。
“啊,少俠,馬……”水心背著柳香香急速的轉身,腳尖輕點登時向後退了一大截。不過那馬車也停在了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個丫鬟梨花帶雨的跳下馬車,直直的向自己這邊奔來。
“小姐,小姐……,你受傷了,放開我家小姐,嗚嗚……,奴婢該死。”說著當著滿街人的麵,跪在地上磕頭。
“起來吧,成何體統,大小姐請隨屬下回去。”一個配劍的男子,冷著一張臉,走了過來,濃眉劍目看著那位小姐,不卑不亢的額說著,右手始終握著劍柄,雙眼無視人的大量,隻是口氣淡淡的飄出這麼一句。
“這位是救了我的……少俠。”由於最終也不知道水心的姓名,最後紅著臉低下頭,兩隻手緊緊的拉著那件黑色的外袍。
“如此多謝這位少俠,就請閣下到我們的別院來做客,我們也好當麵謝……”
“不必”鬱悶的撇了一下嘴,看也不看這幾個陰陽怪氣的人,轉身離開。
“少俠……,少俠”
“大小姐,請吧。”那個人看似恭謹,卻始終透出一點傲氣。跟著柳香香的身後,爽利的上馬,隻是臨走前盯著水心的背影深深的看了一眼,閃過一絲不明的流光。
水心嘭的一聲關上門,心頭卻一陣發寒。那抹視線如此的無情,無痕的眼中有抹疏離,而水瀲的眼中有抹淡漠,剛才的那人的眼中卻包含著一把利劍,冰冷的投注在身上的時候,仿若將你割裂。無奈的躺在床上,可是那絲香氣又飄入鼻中。憤憤的起身,把自己的衣衫從裏到外換了個遍才複又躺下,煩躁的看著那堆衣服,雜亂的散在地上就像一團細菌。
“嘭”那扇可憐的門,被一腳踹開,撞到兩側的框上,兀自晃蕩。水心痛苦的揉著額角,不去感知那個如脫兔般的人。
“水心,水心,咦?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怎麼大白天的躺著呀。”
“沒事。”沒事就好了,但願它沒事。
火龍果似乎被這種沉默的氣氛傳染,倒是乖乖的端坐在桌子旁,手裏來回轉著那個茶杯。一時間這個屋子迎來難得的安靜,隻有兩條細細的氣息在空間裏流轉。
“秦牧,你不要太過分,哼,好歹我也是這家裏的大小姐。”秦牧就是剛才接柳香香回別院的男子,他一把扯過那件黑色的袍子,扔在地上,劍尖舞動最後剩下一堆碎片。柳香香剛想要去撿,卻被牽製住了下巴,整張小臉被固定在大掌裏,不得動彈隻能抬著眼憤恨的看在那人。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那個大小姐也是我給的,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圖逃離的我的手心。”說著邪惡的一笑,在那白皙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伸出舌尖緩緩的舔舐。用力甩開自己的手,放置鼻尖輕嗅,滿足的閉上眼睛。
“魔鬼。”
“哈哈,你不是早就知道。”放肆的笑聲在院內回蕩,柳香香軟軟的跌坐在地上。
這個人足夠殘忍,他剛十三歲時便可以眼睛不眨的殺死路上遇到的那些山賊,一步步的從小卒子升到管家,踩著別人的性命爬到這個位置,霸占了她的家業,也禁錮著她的自由。
是的,自己不過就是那個旗子罷了,這條命還是自己的一時心善在父親的板子下把他救了出來,這條命被富裕榮華富貴,應有盡有。別人隻知道現在柳莊的當家閉關修養,卻不知他早就一具屍骸,即便那個父愛萬般自私,卻終究是自己生命的源頭。別人都在稱讚秦管家的利落能幹,卻不知他背後的陰辣。
抱著地上那堆支離碎片,期期艾艾的落淚。
夜晚的來臨,卷起那幅明亮的景色換上濃妝,火龍果窩成一團,被子蒙在腦袋上找不到她的身體走向。水心卻一時間輾轉著,絲毫沒有睡意。事實證明,時時保持清醒是一個明智的決定,窗口忽然一個黑影晃過,水心連忙披上衣衫,翩然飛出窗外不帶動一點聲音。
水心立在屋頂,看向黑蒙蒙的夜空,哪裏還有一絲活物的氣息。又向前飛馳了一段卻仍舊沒有動靜,困惑的呆立了很久,轉身回到了屋裏。
一個黑影逐漸的轉出角落,看著水心的背影,嘴角輕輕的勾起,雙手環胸靠在牆壁上,閉著眼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銀光勾勒出他的剪影,就在他轉身走入巷內的時候,一抹紫光在他的耳邊閃過。
“心兒,你還真是能招惹麻煩。“輕笑著隱入黑暗。
當然有一個人就不那麼輕鬆了,他拖著滴血的手臂急速的在街頭奔馳著。腦子裏卻清晰的映出那個鬼魅的身影,隻一招自己的一條手臂便被廢,若不是沒有傷害到客棧的那個人,恐怕黑白無常早就與自己結伴而行了。
“好大的膽子,連我的人都敢來碰。”
隨後就是一道白光,自己都沒看得清那人的樣子,手筋便被挑斷。到底是誰招惹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