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竟敢……”那個少女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水心,大聲的嗬斥,倒像是自己褻瀆了神靈活該收到懲罰。
“綠蕪,不得無禮。”那個名叫綠蕪的女子一聽主子出言,立馬溫順的坐了下來又開始溫柔的布菜。
“神經病。”水心實在是莫名其妙,站起身就往自己的房裏走去。隻是耳邊傳來那個男人鬼魅的聲音“楚夕寒,我的名字,記住。”
水心看著四下的人們均無反應,不禁愕然的轉頭看向身後輕搖折扇的楚夕寒,對方正一臉淺笑的看著她。難道這就是“密音入耳”,再想想自己的造詣,水心相信了一句至理名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蹬蹬的走上樓梯,身後的視線沒能消減,知道關上了門切斷那份注視。
坐在桌前,看著銅鏡中模糊的自己,黑發高束在頭頂,長長的劉海蓋在臉上甚至都看不清楚五官,隻是那偶爾黑亮的眸子顯得人有絲生氣。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想來這個人必定是出於某種目的,自己身上難道還有什麼價值不成?
百無聊懶的躺在床上,看著床頂。
“噔噔”“客官小的送洗澡水來。”
打開門,兩個小二抬著木桶進來,繼而往裏麵倒著水,臨走還留下一個小瓶,說是隔壁房的公子送的,曖昧的笑了笑便退了下去。水心打開那個小瓶,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飄了出來。不可思議的眼睛一亮,盯著那個小瓶。現在難道就能提取精油了嗎?這個世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倒進水桶裏,花香四溢,除去衣衫躺在熱氣騰騰的水裏身上每個毛孔都舒服的張開,貪婪的吸收著溫暖和香氣。靠在水桶壁上,緩緩的揉著額角,眼前又浮現出那個臉色蒼白的人影,總是一個人坐在瓊花樹下,任憑花瓣落滿一身,轉頭一笑,世間萬物頓時失色。
“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朱砂,覆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記得傾盡天下裏麵,無瑕眉間的朱砂,紅豔欲滴。
無痕的那抹笑意卻如烙印,“世間繁花似錦卻不敵你唇邊輕笑,刹那芳華也罷,終究不過浮華掠影。”
閉著眼苦笑,踏出水桶,帶出一陣清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最終敵不過濃濃的困意。
“水心休息的可好?”
一大清早,水心本以為起了個大早,打算獨自離開。誰知道一下樓梯,那個楚夕寒便坐在桌旁含笑的望著自己。自己明明就一身武功卻佯裝柔弱,接近自己到底有什麼目的?水心心中一邊誹謗那隻狐狸,一邊往桌邊走,既然如此便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很好”
“客官您要的茶點。”小二看著人到齊馬上端來早點,清粥、饅頭熱氣騰騰,水心不客氣的拿起來就吃,滋溜溜的喝著粥,一臉的坦然。
當然楚夕寒也沒有發揮的餘地,隻是輕搖著那把扇子看著低頭吃飯的水心,眼角微挑著,眼神裏滿是探尋和興味。
水心當然也懂得那眼底的含義,反而更加困惑,初見便產生探尋,那這份不解又是從何而來?看著道路上不斷後退的景象,一時間倒是暈眩。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以能避則避,就比如現在。聰明人最好繞道而行,聰明人最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就是江湖。由不得勢單力薄的你行俠仗義,或者是憑著一腔熱血橫衝直撞,那個漩渦會拉著你的腳下墜。
前麵在廝殺,毫不誇張的閃著刀光劍影。數名黑衣人全身包著嚴實,隻有那明晃晃的寒劍是個亮點,那雙眼睛毫無情感。他們的手法果決,沒什麼招式,幹脆利落的直刺敵人要害。
水心他們就坐在車上,離那個血腥的現場數丈開外。冷眼的看著那場屠殺,看來倒像是一個鏢局,這些黑衣人很顯然不不是衝著東西來的,隻是砍殺那些運貨物的人。手起刀落一個人便被砍下胳膊,有人似乎想跑卻被飛起的寒劍刺穿。
水心緊握著手裏的衣角,閉著眼隔絕那聲聲嘶吼,心裏默念著心經希望能平複那股躁動。漸漸的那冷兵器的碰撞消失,如同一陣狂風刮過,瞬間消失。馬車又緩緩的移動,在經過那個殘局的時候,一個人捂著胳膊帶著胸前汩汩冒出的鮮血,向這便跌跌撞撞的跑來。
“救救……救我。”
水心幾乎下意識的就要下車,可是手臂忽然被拉住,其伯嚴肅的看著她輕輕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