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又時也是一種動力,但更多的是死亡的催命符。
最終,那幾人無人幸免;最終,他們沒有報仇反而搭上一條性命。
“樹上好玩嗎?躲躲藏藏,倒是你們這些虛偽君子的口頭語。”水心一聽不由得一驚,當下四處尋找竟然沒發現那個灰衣人的身影。樹下的那方怪物已經將那張臉轉向了自己待著的方向,後悔已經不足以形容水心此刻的心境。好奇心不隻能害死貓,人也會被害死。
一躍而下,同樣的黑衣翩飛卻是端了個爽利與冷酷,高束的馬尾貼在耳後,耳垂一邊銀環晃動,一邊紫色水晶石泛著幽光,倒不失為一個俊美的少俠。
“嘖嘖,倒是個稀罕的物件,想必會是美味。”
“想吸你爺爺的血,你還沒那個資格。”水心挺直腰身,遇強則強,姿態一定要有。
“哈哈哈,不知死活。”
那人仿似一隻烏黑的蝙蝠,撲麵而來。水心瞬間抽出腰間的赤煉,猛然甩向他的麵目。那人似乎沒想到水心的內力醇厚,一頓閃向一邊。水心最大限度的舞著赤煉,手隨心動倒是舞的密不透風,那人也沒辦法隻能用心的抵擋,看似是要耗盡水心的體力。果然強敵當前,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方法,時間流逝水心的體力也在流逝。
“啪”紅鞭擊向那人,他卻鬼魅的移到一邊,身後的樹轟然倒地。停下動作,水心額角流下了汗滴。
“到我了。”一甩袖,那衣袖筆直的卷來,揮鞭抵擋卻纏在一起,扯不開。
“咯咯,我都等不及了。”然後快速的向水心靠近,卻猛然一頓,就在這一瞬間。凜厲的劍氣從側麵襲來,寒光一閃,那人被逼退,長袖也被削斷,立在不遠處看著水心沒有動作。
“南疆神醫是你什麼人?”
“不認識。”
“我還會來找你的。”說完那人便莫名其妙的轉身躍入黑漆漆的樹林深處,宣揚一見立馬追了上去。
水心抬手摸著脖頸處鼓動跳躍的經脈,忽然激起一陣雞皮疙瘩。放鬆下神經,靠向身後的樹幹。忽然耳邊嗡嗡的劍氣襲來,迅速的彎腰就地一滾,樹上釘著一支箭。還沒站穩便嗖嗖的又來了幾隻,水心慌忙的用赤煉抵擋,不過還是被劃傷。
傷口的地方,麻癢起來不過倒是沒怎麼擴散,像是被什麼東西控製住了。水心凝神對抗著暗處的箭羽,幾個虛晃瞬間竄入射箭的方向。注入內力的赤煉瞬間像一把筆直的長劍,刺向一處。
“噗通”一個全身裹著的黑衣人掉下樹來。
如此那些人倒也不在隱蔽,閃出來持劍,與水心打鬥起來。以一敵四,水心的長鞭夾帶著強勁的內力,向那幾人掃去,硬接得人一口鮮血噴灑而出。水心體內遊動衝突的內力,令她一波波的失去理智,下意識的揮舞著長鞭。
“噗”肩膀一痛,換回了一些理智,水心看著麵前舉劍刺在自己左肩的蒙麵人,一時震驚。
“綠蕪”
“你”肩上的劍頓時消失,水心疼的隻抽氣,看著綠蕪那不可置信的眼,勾起嘴角。真不知道古代人是怎麼想的,一塊破布能遮住什麼。綠蕪那雙眼睛露在外麵,泄露出自己全部的思想。
“既然認得我,便更要死。”
又是一劍刺來,水心急忙後退,一邊揮著赤煉拖住她的攻勢。自己這是自作孽不可活,平白無故的惹上這些仇家。
兩人又交鋒了幾十回合,水心吃力的應對著這五個人的圍攻,氣勢逐漸緩和起來,綠蕪看中機會,舉劍刺向水心的心口,“鐺”被擋了開來。
原來是返回的宣揚,他站在水心的麵前,劍指著那幾個人冷酷的吐出一個字“滾”。
大家都明白,如果第一賞金獵人出手必不會占到什麼便宜,綠蕪不甘心的看了眼水心轉身離開。水心一下癱軟在地,肩部的那一劍有毒,她氣籲籲的看著站得筆直的宣揚,那人卻無動於衷。隻見她吃力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瓷瓶,往嘴裏倒出一顆,掙紮的坐起來運功調息。
宣揚始終沒有伸出援手,若無其事的靠在一棵樹上,望著夜空出神。那抿著的唇角說明他現在心情很不好,不知道這個到底是什麼人,自己堂堂天字第一號的人要來保護她,武功這麼差,長得也一般。收回視線看著地上盤膝而坐的水心,撇了下嘴,哼倒是個硬骨頭。
水心睜開眼時,便看見宣揚正靠著樹站著,一股火升騰起來。
“你把我當誘餌。”
“是你跟來了,豈能賴別人。”一句話把水心堵得死死的,看不出這個悶葫蘆倒是個牙尖嘴利的人。一時間兩人無語的一前一後的走出樹林。
水心感覺自己又惹上了麻煩,歎一口氣,緊緊衣領跟在宣揚的身後。
月色淒美,照了個一世亮堂。兩人拉長身影,拖動在孤寂的古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