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江湖救急罷了,舉手之勞,公子不必介懷。”
“可是我……”
“我先走了,你們隨便。”水心冷冷的站起身,轉身向自己的屋子裏走去。隻是身後的無痕見她起身,皺了下眉頭也跟在了後麵。留下身後的人們麵色各異,楚夕寒又打開了那把扇子輕輕的扇著,宣揚則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靠著窗戶往外麵看。隻有秦霜一臉氣惱的看著前麵那個一身黑衣,麵無表情的男人。
“你幹什麼?”水心一進門便被無痕抓緊了手臂,一拽輕擁在懷裏,卻不容許她掙紮開,隻能氣憤的咬在眼前的肩膀上。無痕依舊紋絲不動,反而越來越近,像是抱著一件珍貴的東西怕她消失一樣。
“答應我,不要去。”
“我一定會去。”
“哎,”耳邊傳來沉重的歎息聲,緊接著脖間移一痛,水心當下漲紅了臉,用力的拍打著無痕的背,卻換來他的輕笑,胸膛的震動傳來,感覺到此刻他的好心情。
“我先走了,自己小心。”鬆開手臂,在看到水心一臉紅暈的時候開心的笑開,輕輕的囑咐了一聲,又想伸手過來,卻被水心一下躲了老遠。瞪著一雙黑亮的眼睛氣呼呼的看著他,當下一愣,吐出一句水心差點暴走的話“當真是秀色可餐。”說罷還用手撫了一下嘴唇,見水心眯起了眼睛,又是一笑轉身離開。
被調戲了,被無痕調戲了。
怎麼都不會想到那樣一個如雪如蓮的人也會如此的無賴,雙手捂著臉頰,撲到被子中間沒了聲音。
無痕笑意盈盈的從水心的屋子裏出來,再看向那裏的幾人時,那抹笑意收斂,隻留淡淡的疏離,甚至是冷清。
抬步走下樓梯在路過宣揚的時候,低聲的說了一句什麼,隻見宣揚慎重的一點頭便向客棧外麵走去。
“無痕你……”
“公子,那可是一塊寒冰,小心被凍傷。”楚夕寒見無痕瞥了他一眼便走出去,轉身向那個秦霜說了一句便也抬步跟上。
“冰?我就化了這塊冰。然後轉頭看向水心的房門,一臉若有所思。”
時間踢踏而過,人們緊張的等待著,很多老百姓都在家裏擺上供物祈求上蒼的保佑,街道上沒有人,慧光寺燃燒不盡的火光在夜裏就是一枝獨秀,唯一有一絲光明的地方,願這股結晶之氣可以洗滌人們心中的那些個汙穢。
“鐺……鐺……”止靜的鍾聲響起,《鍾聲謁》被反複誦讀。
“願此鍾聲超法界,鐵圍幽暗悉皆聞;聞塵清淨證圓通,一切眾生成正覺。”
“聞鍾聲,煩惱輕;智慧長,菩提生;離地獄,出火坑;願成佛,度眾生。”
“唵伽囉帝耶莎婆訶”
悠揚的鍾聲,平穩莊重,端莊安祥,既是對眾生的震撼亦是對眾生的一種悲憫,同時也是一種祈願,更是一種和諧的宣揚。
此刻的這個鍾聲卻成了一場殺戮的開始,幾條人影迅速的閃入樹林,向著有水的方向掠去。樹葉沙沙叫響,林中傳來急促的鳥叫聲,高高低低像是在傳達什麼信號。遠處得人在聽到這個聲音後也開始了動作,急速的向那邊飛掠而去。
水邊傳來濃重的酒味,幾壇碎裂的酒被胡亂的扔在石頭旁邊,一個人抬頭看了看幽深的樹林勾起了嘴角,哼,終於來了。老頭你當真是選擇了舍棄我,那我就殺他個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