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腕,擰個鞭花,又像黑衣人攻了過去。
水心的招式淩厲招招不離黑衣人要害,忽然水心一個錯身,鞭子在黑衣人的衣服上打了一條血痕。劍光一閃向胸前刺來,水心急急向後一躲,不料一腳踩空,背朝下掉了下去。黑衣人,冷哼一聲,把劍插入劍鞘,向山下望去。那個丫頭身受重傷,掉下去非死即傷。
忽然,脖間一緊,一股大力硬生生的把黑衣人扯下去。黑衣人顯然是沒防著這一招,愣生生的被甩了下去,要知道水心這一招可是差點耗盡那點力氣。
水心不敢停留,用鞭子纏著突出的石塊兒,盤爬上來。急忙便向山下飛奔,胸前悶疼,哇的又吐出一口鮮血,但是也顧不上收拾,捂著胸口向山下跑去。七拐八拐的不知道跑到了哪,到處是樹。前麵有溪流叮咚的聲音,便拖著疲憊的身子,循聲而去。
清涼的河水在烈日下泛著金光,仿如一條長滿金鱗的遊龍。水心蹲在河邊,把手伸進水裏,溫熱的溪水劃過自己的手,把縷縷鮮血,衝向遠處。蒼白的臉孔在河水的反射下,閃爍著迷朦的光暈。
噗通,水心跳到水裏,水很淺知道了腰間。用手狠狠的捧起水撲到臉上,飛濺的水珠密密的打在發上,滑落之時卻已是血紅的色澤。
黑衣脫掉扔到水裏,染紅了一片,然後鋪到一旁的石塊兒上。雪白的裏衣逐漸映出點點紅斑,仿佛一樹臘梅在雪地裏競相開放。將身軀深深的浸在水中,願清澈的河水帶走這滿身鮮紅。
緩緩閉上眼睛,揚起臉孔,陽光照在額頭,幻化出一個明媚的光圈,金光燦燦。忽然小腿上,一絲刺痛。一個滑膩的東西,遊了過去。猛地睜開眼睛,提氣衝出水麵,坐在河邊的石頭上,看到小腿上有兩個小洞,周邊正在發紫,沿著那兩個血口,泛出股股寒氣。
水心頓時頭皮發麻,心中暗叫不妙,屋漏偏逢連夜雨。摸到腰帶上別軟鞭的鐵環,一把拽下來,用力的把它掰直,隻是不夠尖銳,向著那個蛇咬的傷口刺去。黑血順著白皙的皮膚蜿蜒而下,像條烏黑的細蛇。
顯然這種方式不能治本,轉眼間腿已經腫了起來,身上也漸漸有了寒意。但是水心動不了,隻能殘忍的把自己的腿劃得血肉模糊。神智逐漸的剝離,水心看著潺潺的溪流,一陣恍惚。
一頭栽了進去,她隻有一個想法,“為什麼又是水,我和水有仇嗎?”跌了下去濺起水花,仿若一條美人魚,在水中翻了一個身,黑發在水中蕩漾。
遠遠的飄來一道翠綠的人影,淩波而立。伸手把水中的水心撈了起來。皺眉看著狼狽不堪的水心,捏捏她的臉,生氣的說道
“哎,這麼笨,每次都得我來救你,讓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便抱著她消失在這片綠影中,隻有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和石頭上那個血跡斑斑的黑衣,證明剛才有人來過。
好疼啊,連呼吸都覺疼。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一個木頭床頂出現在眼前。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氣息。轉頭看向房子裏。室內一塵不染,簡樸的讓人咋舌。絳色的幾件家具,桌案上放著幾本微黃的書,筆墨紙硯放的整整齊齊。當中一張圓桌,上麵一個茶壺、一個茶盞,旁邊也隻有一張圓凳,看來平時隻有一個人在。
“醒了”一個好聽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瞥了一眼門口長身玉立的一個翠綠色身影,水心一陣恍惚,除去那惹眼的綠衣那身形與無痕無二,甚至是嘴角的笑容都有些相似。收回視線輕輕的回應了一聲。
“嗯”
“你適應的倒是快,也不怕這是狼窩。嗯,很勇敢。”
“我不怕死。傷什麼時候能治好”
“怎麼,這麼快就想回去。”那人放下抱胸的雙臂,向這邊走了過來,走出那一片光亮,人看的也逐漸清晰起來。隻是水心沒有轉頭,一直盯著自己的被子。
“不想添亂。”
“這樣啊,估計還得兩三天吧,你……”
“嗯”說著自顧自又躺下閉緊了眼。
“喂丫頭,我是誰呀?”忽然神秘的靠近水心,冷冷的問了一句。
“寒……離……”閉著眼從牙齒縫裏擠出這麼幾個字,耳邊傳來寒離身上的清香,腦中混沌起來。
“哈哈,你先睡,等我做好飯叫你。”頓時心情愉悅,伸手在她頭頂輕輕拍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