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真希望還能再遇到你,水心。”
“會的。”
兩人相視而笑,然後靠坐在洞口處,看著外麵朦朧的天色,一隻閃著藍色熒光的蝴蝶在洞口徘徊了很久,甚至還停在了水心伸出的指尖上。那兩隻黑漆漆的圓眼睛隨著腦袋動著,兩個都是女孩子,所以看到這麼漂亮的蝴蝶不由的湊在一起,新奇的看著它。蝴蝶又繞著她們周圍飛了一圈便舞了出去,劃出一縷光澤。
水心不知道的是在別處已經有人為她炸開了鍋,水寒居現在如它的名字一般釋放著寒氣,大家在後院的一處房子裏無聲的看著窗口那個筆直的身影。對,他就是馬不停蹄趕來的無痕,在人前他的身份就是品玉閣的老板,天下馳名的玉匠師。可是溫和謙遜的無痕退下那層麵具後,渾身散發開來的是徹骨的寒意。
“嘭、嘭嘭”幾聲,有人瞬間被震到院子裏,而無痕從始至終沒有轉身隻是一抬手一甩袖的功夫,便送了幾條人命。
“夠了,她自己不聽勸告,惹來禍端,你就在這裏遷怒別人?憑什麼要這些人為她陪葬。”
“你最好閉嘴,怎麼老怪物的兒子來發善心,同情別人?你是在說笑話麼?”幽幽的轉過身,一把拽住楚夕寒的領子,拉到跟前,冷冷的說“你祈禱她最好沒事,否則……”
“哼,你這是愛嗎?愛上了一個獵物。別忘了自己那些過往,真以為她能接受你嗎?”
楚夕寒也不怕眼前這個人陰冷逼人的殺氣,還是牢牢的看著無痕的眼睛,那一絲的晃動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這樣僵持了很久,無痕猛然鬆開手,轉向窗口緩緩的伸出手一隻藍色的蝴蝶翩然的落在手上。扇動著翅膀然後飛了出去,而無痕的情緒也安定了下來,坐在椅子上開始翻閱書卷。
一旁的楚夕寒在看到飛進來的蝴蝶時就明了了,“雪影寒翠,藍光葉蝶”,看來這個人真是放了心思在那水心身上。相處多年,甚至有過一段糾葛的情史,但是自己永遠都猜不透他的心思。雖然不奢望可以重新陪在他身邊,但是那種專注神情落在別人身上的時候,自己還是嫉妒的發瘋。
一個人久久的站立,燈光忽明忽暗的照在臉上,襯得他的神情哀怨憂傷。一個人輕翻著書頁,火光跳動勾勒出他的輪廓,舒展的額頭和放鬆的嘴角,證明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兩神情各異的人共處一室,互不打擾,互不相幹。光線逐漸的強烈起來,屋子裏的兩人也向外麵望去。
“嘩”門被打開,無痕站在門口的石階上,看著外麵的景色勾起了嘴角。“到時候了。”說了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抬步向外麵走去。隻有身後的楚夕寒在聽到這幾個字時知道,水心不會死,她仍就可以安然的度過這次的危險。掏出別在腰間的折扇,打開輕輕的搖晃著,扯起嘴角看著那些下人送來了洗漱的東西。
有幾個小夥計在路過的時候瞧了一眼,馬上低下頭,走出去了很遠低頭議論著。
“這幾天店裏怎麼都是些英俊的公子,剛走了兩位現在又來了兩位。”
“是呀,各有風采,那位白衣公子倒是一股子灑脫之氣,那位寒著臉一身黑衣的公子倒是多了分冷酷神秘。現在這兩位顯然年紀稍長,都是絕美的公子。”
“還住在後院裏,應該是貴客了。”
“對……”
“管好你們的嘴,這裏可不是供你們的嚼舌根的地方。”一個夥計走過來冷著臉訓斥了幾句,看著那幾個人快速的離去,向無痕的屋子裏走去。
而被議論的兩個人,此時正開始進行攀岩,崖壁上有很多的藤條,也足夠結實。無奈水心恐高,隻是一股勁兒的往上麵爬著,上麵的秦霜一邊爬一邊大喊著“快到了”。
終於兩人氣籲籲到達了崖頂,坐在那裏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然後又哈哈哈的大笑著,這個深淵處都在響著他們的聲音。
“不回客棧了,咱們就在這裏分別吧。”休息夠了,秦霜一下子彈起來,拉起水心輕輕的抱著她,喃喃的說了一句,然後向後退去,轉身跑開。
“要這麼急嗎?”看著已經消失了的秦霜,水心扶額輕歎。
“哎,又要走了,再見西域。”隨即也拍拍身上的土,朝另一方向走去,至於客棧她也沒回去,因為自己隻有幾件衣服在那裏,房錢早就交過也算是沒什麼留戀。
“您坐穩了,咱們出發。駕”馬車馳騁而去,伴隨著漢子爽朗的笑聲,卷起滾滾灰塵。
我見或是不見,你都在那裏,不悲不喜。
我念或是不念,你都在那裏,不離不棄。
綠竹,我來,是念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