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侍轉身走去,輕掩上房門。
“醒了就睜開眼吧,藥也快好了。”聲音帶著笑意,輕柔的說著,伸手執起一縷青絲把玩著,見那人依舊不動便惡作劇般的拽了拽。
“知道。”水心無奈的睜開眼,冷冷的突出這麼一句,看著床邊的人一時間不太真切。月白色的長衫,黑發隨意的紮著,眼神溫暖如春,嘴角笑意如蓮。現在是無痕的角色嗎?真是感歎這個時代易容術的發達,仔細看看這人臉上精致的連毛孔都沒有。莫不是這張臉是快真人皮做的吧,眼神飛快的掃了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再也不願意睜開。因為現在她腦海中隻有兩個字在回蕩“惡心”。
寒離現在已無痕的身份出現,卻不知道已經暴露了身份,依舊費盡心思的扮演另一個人。此時他看著水心又死死的閉上眼,嘴還抿了起來,唇邊的梨渦深深的陷進去。不由得緩緩俯下身去。
“啪”
“你這個大色狼,幹什麼?”水心正閉著眼睛,在腦子裏罵著寒離的變態。忽然唇上一熱,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發現他的臉放大了無數倍在自己眼前,那又長又翹的睫毛微微的顫抖著,隻是細看臉上的膚色太過於蒼白。人皮?一想到這兒迅速的收回意識,舉手就給了他一巴掌。順便冒出這麼矯情的一句話,說完後便翻身蒙在被子裏。
“哈哈哈”
笑你個頭,人格分裂。
水心不管不顧的埋在枕頭裏,背上卻一沉,耳邊傳來滾燙的氣息。
“想你了。”低沉的聲音,一字一字的說出來,飽含深情。胸前滾燙,水心抽出一隻手伸到衣服裏麵,胸前的令符燙的嚇人。猛然掙脫開寒離,直直的坐起來。
“東西呢?”
“哎……,你……”
“夠了,拿出來吧,你帶我來這裏不就是想用我來喚醒那個鐵疙瘩麼。”水心說著眼中寒氣凝聚起來,從懷中掏出已經合體的令符扔在他的身上。
“水心,我是需要你的力量,但是你難道都感覺不到我的感……”
“閉嘴,在我沒惡心你之前,趕緊送我回去。隻有你們這些人才會在意那些破東西,給你好了,我不稀罕,不稀罕。”水心到後來竟然大叫起來,捂著頭坐在床的裏麵。
“我想你最後會理解我的苦心,現在隻有你可以做到,所以……”寒離的身份,無痕的麵容,水心從膝間抬起頭苦笑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緩緩的起身從他的手中接過那兩塊滾燙的令符,感覺著來自兩令之間的感應,那股鮮活的氣息順著脈搏流淌。
緩緩的那塊玄武令也起了變化,就如其他兩塊令牌一樣,先是發出柔和的光然後變得活靈活現,之後把它與那一塊令符拚合。屋子裏頓時明亮如白晝,光打在水心的臉上身上,她靜靜的坐在床上手裏捧著一團光亮,嘴角勾起。此時此刻仿若仙子,寒離立在地上一動不動,呆愣的看著發生的一些,久久的忘了反應。
“可以了”
“心兒,我可以……”
“不可以,你沒資格要求我做任何事情,這令符是我答謝你三番四次的救命之恩,從此我不再欠你什麼。”
“答謝,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的答謝,你是真沒有心,還是根本就沒用心看我。”
“看你?那我看無痕還是看寒離?”
“你……”
“我不想聽任何的話,我現在隻想回去。”說著水心就下床穿鞋,一把拉過搭在椅子上的外衫披上,胡亂的係了帶子。
“你聽我解釋,心兒事情不是這樣的,我除了……”
“解釋,那你是讓我原諒你的行為,還是你為這些行為找來的借口。我不想聽,也沒資格聽,我們不過是路人。”
丟下這些話,水心拉開門便走了出去,一路上她什麼人都沒碰上,這是一個小院子幾步便走了出去,寒離沒有追上來,自己心裏空落落的悶頭一直走。
出了門,順著那條大路一直的走著,天色陰沉也分不清時辰,風吹起頭發甩在臉上打得生疼。
雨來的很快,轉眼身上便被澆濕,冰涼衣服貼在皮膚上,順著毛孔傳來汩汩寒氣。寒離醫術精湛又是南疆神醫的弟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現在的自己起碼可以行走,但是迷藥的力道仿似還沒有過,整個人昏昏沉沉。
腳下一個趔趄,卻被人扶住,鼻尖傳來藥香味,自己便疲憊的閉上眼睛。
“哎……”一聲歎息響起,自己被人抱起。卻不知道是誰?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