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決心,要和他一刀兩斷。”

“你發現了什麼?”

雨樓單手蓋住眼睛,流著清淚,不說話。須臾抬起頭,坐正身子,擦淨淚水:“不管怎樣,過去的終究過去了,咱們一家人以後好好生活吧。”

對著嫂子哭了一番,雨樓神清氣爽的走了。春暖花開,太陽曬在人身上暖烘烘的,非常舒服,雨樓見父親走了進來,手裏拎著兩條魚:“快看,新鮮的,我跟你賣魚的講了半天價,便宜了一錢銀子。”甄氏氣的險些背過氣去:“你,你是不是都忘了你做過兵部侍郎這個二品大員了。”

秦啟賡把魚遞給甄氏:“我是做過兵部侍郎,但是不能當銀子花啊。”

“爹,你心態真好。”

“官場沉浮,鍛煉出來了隨遇而安才能立於不敗之地呀,哈哈——”

雨樓拽過父親,低聲道:“我前幾日見到了晉王,他說惠王恢複正常了……”此言一出,秦啟賡再也笑不出來,牙齒上下打顫:“雨樓,咱們逃吧。”

“怎麼逃,嫂子剛生產完。”

“那也不能坐以待斃。”

“爹……你究竟對惠王做過什麼?”

秦啟賡臉色大變:“惠王要殺我,不僅是報仇,也是滅口。此事同皇後和王家都有關係,你別再問了。”

雨樓每次一問關於惠王的事情,父親就緊張的仿佛就要下地獄一般。她幹脆不問了:“如果您怕,您看可以趁現在逃跑。我和哥哥照顧母親。”

雨樓本是說說,卻不想第二天一早就見甄氏拿著一封信哭著進了門,道:“雨樓,你爹不要我們了。”雨樓嚇的穿著褻衣就跳下床叫哥哥來,全家一並看信。秦啟賡就留了五個字:爹走了,勿尋。

秦遠笛Θ

上司發威想懲治秦雨樓,屬下自然獻計獻策,一個戴著綠角巾的小廝先道:“就用那招吧,抱個貓來,塞進她褲腿裏,咱們在外麵抽打那貓,哎呀,貓兒急了,定會抓的她的皮膚血淋淋的一片!”說完,自己都被駭到,不禁抖了一下。

“那怎麼行,皮子抓爛了,哪個爺會喜歡呀!”接過話頭的是一旁站著的紅妝豔抹的老女人,她眼珠滴溜一轉,笑道:“不如弄些頭發茬子塞進她私處,保準她生不如死。”

眾人集思廣益,爭取想一個能將雨樓置於死地的整人主意。你一句,我一句說的正歡,這時自門外進來一人,那人趴在太監耳邊低語了幾句。主事太監臉色大變,在仲夏打了一個哆嗦,然後大聲喊道:“快把她放開!好生送回房裏去。”

雨樓心裏道奇怪,被人解了繩子,送回了房中。一進門,就見屋內背對著她站著一個男子。聽到開門聲,那人旋首望向她。雨樓一見此人,頓時氣血衝腦,也忘了禮數了,恨道:“王麟,你來做什麼?”

王麟眼尖,一下就看到她手背上的燙傷,心裏道,混蛋,那閹貨不想活了麼,敢對她動手。

“秦姑娘不要誤會,我隻是開看看你。”

她仰著脖子,冷笑:“是你來我?還是聽了誰的命令,來看我的慘狀?你回去告訴他,我活的滋潤著呢,穿金戴銀,又有男人緣。這銷金窟比王府強多了。”

王麟‘呃’了幾聲,被她噎的沒話說,沉默了須臾,才道:“秦姑娘,你沒必要這樣的……我已吩咐下去,你暫時不用接客。而且王爺他……”

“他怎麼?”

王麟無言以對,畢竟惠王的確是讓他來查看秦雨樓的境遇的。

他長歎一聲:“秦姑娘,如果你示弱,王爺也不會為難你。”

“不會為難?他此次做的事情根本就是想把我們趕盡殺絕。關於生辰的事情,我隻和他說過……但他卻用這個來害我們。”從承擔的罪名就能看得出來,嵐箏此次是不念舊情,徹底動了殺念的。

王麟道:“是宗人府翻查舊文書,偶然發現有蹊蹺的……”

“別再說這種您不信,我也不會信的謊話了。”她悵然道:“這次一定是他做的。就算宗人府查出有問題也是惠王指使的。”

這倒不假。王麟摸了下鼻子,道:“我也不知殿下的意思。不過他絕不會讓你蒙羞。”

雨樓道:“是讓我隻被他羞辱吧。”

“呃……”王麟又被噎了一下,無語半晌。

“不知道候爺可有我家人的消息。”

“全國緝捕,他們逃不掉的。不過目前還沒他們的消息。”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跑到哪裏去呢。雨樓麵露憂愁之色,哀歎著坐到桌前,疲憊的撐著額頭:“我可以離開京師,什麼都不留戀,到邊塞和家人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過我……他的確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我掃了他的顏麵